“那就来吧,坐过来。”
瓦茨拉夫在院长的引导下坐到床上,脱下上衣,拆掉旧的绷带,露出左臂。
左臂从肩部到手肘都快烂完了,那狰狞的伤口放电视上绝对要被挡掉,简直不忍直视。
瓦茨拉夫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严重的!?他几乎要吓哭了!本以为顶多只是滚下楼梯伤了点皮肉,实际上象是被高速飞行的钝器打穿了一样——但可不就是么?巡夜人的人力加农炮,炮弹般发射的铁桩,就这么直直地——
等等,巡夜人?
埃德里奇叔叔怎么了?
瓦茨拉夫突然感觉一阵头疼,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视野忽明忽暗,脑子里全是噪音,他——等等——他之前到底怎么了来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感觉就象坠入五里雾中——快想起来——
“来,奶奶帮你处理伤口哦。”
院长用脱脂棉蘸着碘酒,缓慢而娴熟地帮他给伤口消毒,一点也不痛,这反而更让他毛骨悚然!
“等等,奶奶——等一下——我感觉——啊——”
这一刻,某个男人对他说过的话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院长……院长……她……求求你……让她……让她解脱吧……】
他想起了,埃德里奇在消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最终的祈求。
“不对……我……不是什么瓦茨拉夫……我是……我是……黎夜!!!!!”
黎夜!!!!
瞬间,眼前所见的所有光景都崩毁了,甘美的梦境到此为止,终于睁开双眼的他看到了现实!
没了美梦的麻痹,剧痛席卷了四肢百骸。
左臂依然重伤,头顶是雪亮的手术灯,身下是冷冰冰的手术床,坚固的镣铐把他紧紧束缚在床上,四肢如鬼压床般毫无反应,至少十只受诅者包围着周遭,而站在床边看着他的人,正是——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好孩子……”
“她”,就站在这里,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电钻,俯视着他。
“我说你是瓦茨拉夫,那你就是……奶奶等你等得好苦……好苦……好苦啊……”
“她”,脸皮被剥下,红黑色的肌肉和凸出的眼球紧凑地蠕动着,干枯的灰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原本典雅的浅黑色长裙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马上……马上……奶奶就会把你彻底变成他……只差一点……不会痛的……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级别: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