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奥鲁格如是感叹道，然后沉默了。
黎夜也沉默了。
贝奥鲁格知道锈灾和锈海的事？那地方其实在流放地里很有名吗？
“锈海，在流放地很有名？”黎夜重新捡起话题。
“那可是锈灾啊四大灾里的锈灾啊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进了锈海范围还能活着出来更何况起始地点就在那鬼地方"
“姑且一问，“四大灾”是？”
“时灾锈灾武灾军灾，每个都至少是准王水平反正就是强得难以形容的玩意。”
“时灾？锈灾？武灾？军灾？‘准王’又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新概念新名词，狂的信息量反复刷新黎夜认知，这感觉就好象玩一部谜语人rpg，憋了大半个流程后突然出来个知道所有设置的npc，当然要把所有对话选项都选完。
“你好奇心咋这么强啊！现在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你———
贝奥鲁格扫过黎夜脸上的锈痕，以及袖袍下扭曲膨胀的左臂的轮廓，这一瞬间他明显也对黎夜产生了好奇心，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没有细问。
“这样吧，黎夜—我就直接叫你“黎夜”咯？”
“随意，那我也直接叫你贝奥鲁格了。”
“我不会追问你的来历，你也别对我的来历好奇，可以吗？可以的话就继续谈。”
“完全没问题。”
“我和你们一样也尝试过找办法出去，但都失败了，直到我被注意到了。”
“被‘注意到’？”
“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但被‘注意到”时你一定会有所感觉的，之后我就被拉进了‘考验里，直到现在。”
“考验”？一听就很有修仙文里宗门剧情的味道。
“但你所谓的考验”
“这涉及到个人隐私了，反正如果能通过‘考验”肯定会有所进展，但很可惜我做不到，你的话或许一一啊。”
他忽然抬头看天，只见一道强光划过天空，白昼切换成黑夜，到晚上七点了。
“到晚上了—算了，反正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赶紧回去吧。”
“但一一”
“这里有一堆奇范规矩，入夜后不立刻回房的话恐怕会有麻烦，别怪我没提醒你拜拜。”
贝奥鲁格欠了欠身，后退几步，手抓住了什么东西一一黎夜这次看清楚他是怎么瞬移的了：那一瞬间，一个飞鸟的身影突然从他背后飞出，他抓住了鸟的尾羽，然后就凭空消失。
时间倒回一点，秋霖那边她脸色阴沉地看着百草殿里的景象。
这里是翠羽观炼丹之处，宽的大殿里靠墙摆放着许多用来处理药材的石桌，中间部分是八个等距排列的青铜丹炉，弟子们在几个丹房执事的指挥下把各种药材投入炉中炼制。
这些药材怎么看都是人的脏器，里面还混着从各种鸟形怪物身上拔下来的羽毛，几个弟子煞有其事地把眼球和尾羽团在一起扔进丹炉，场面猎奇至极，
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是丹炉周围被锁在石柱上的人，他们蓬头垢面，有的面黄肌瘦，有的肥胖如肉球，有的皮肤裂开长出血肉组织，唯一的相同点是全部神情恍惚，精神早已不可逆的崩溃了。
这些人是丹奴，顾名思义，用来试药的。
每当弟子炼出一炉新的丹药，丹房执事就会从中挑出几个喂给丹奴，他们吃后有的没反应，有的吐酸水，有的咳血，有的全身起脓包，一个比一个无法直视。
秋寐差点就拔刀砍人了，但她强忍了下来。
她还发现了一个细节。
所有丹奴的脖子上都有表明丹奴身份的统一刺青，图案是交叠的羽毛和丹炉。
她记得乔托身上也有同样的标记，
（怪不得他对翠羽观怨念这么大，但他是怎么沦落至此，又怎么逃出去的呢？）
她不想再在百草殿多待，再待下去真要砍人了，于是去了炼器的场所一一天工殿。
这里就正常多了，那些怪物执事只是在一旁看着，弟子们大部分在打铁，小部分用桃木或铜钱串成剑，总之都是道门的常见武器。
“我，可以用，这里的工具，打些东西吗？”她努力用正常的语气，强忍烦躁询问怪物执事，
这东西抽搐着点头，于是秋寐果断拿出先前乔托给的珍稀合金，走向其中一个砧台。
她拿出从废土顺的皮筋把头发扎成低马尾，搬来风箱，撸起袖子，眶眶打铁。
是的，虽然她一直都没对黎夜和忆雨提过，其实她真的会打铁，她的戒刀就是用她把自己的舍利子拆下来造的。
（所以，这里不禁止外来的新弟子打铁炼丹那个破百鸟真人是太自大了？还是这事本来就无所谓呢？）
就在秋寐打铁的同时，璃忆雨来到了藏经阁。
“真的？我可以直接进去？查阅资料？”
藏经长老一一一个满脸贴满符咒的肉球怪物点了点头（大概是头），其他弟子也都很自然地近处藏经阁，这里的大部分书籍似乎都能自由取阅。
璃忆雨进去后一看，这里的藏书和她问剑宗比只能用寒形容，她大眼扫视一圈就能把这些经典的内容猜个七七八八，打开一看果不其然，这在她故乡传统玄幻世界的大宗门里都是入门级别的。
（但—也有些和故乡不同的东西一本《妙法符篆全解》吸引了她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