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奕行赶到江婉卿屋子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将里面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
“婉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昨夜他们还恩爱着,他身上还有她红痕没有消去,怎么就闹到要和离的地步了?
莫不是阮香玉跟她说了什么?
就连沉老太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她好不容易把中馈权给了江婉卿,这是怎么回事?
可碍于她身子最近不好,所以想过去一趟也不行。
江婉卿看到沉奕行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和离了,我自然不会留在侯府呀。”
“什么和离?婉卿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都没有要与你和离,怎么就闹到了和离?是不是因为香玉又来刺激你了?我回头去训她。”
此时的阮香玉刚好过来,听到沉奕行的话,她瞬间停住了脚步。
什么意思?
沉奕行这话什么意思?
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道:“夫人你现如今身子有孕,可要多注意一些,大夫说了切勿动怒啊!”
江婉卿注意到不远处那一抹粉色身影,唇角一勾,抬手拿出了和离书。
“你我已签字,官府那边也有印章,所以我不是侯府的二夫人,也不是你沉奕行的妻子,我与侯府再无关系,日后我只是我自己。”
沉奕行看到那和离书,满眼不敢相信。
“怎么会……我连和离书都没有写。怎么就签字了?”
沉奕行直接拿过,细细看着上面的字,最末尾处正是他的字迹。
一瞬间,他慌了。
江婉卿现如今正得公主的心,偏偏这时候就要离开,这怎么行?
“婉卿,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我并没有要与你和离的意思。”沉奕行说着,抬手扯住江婉卿的袖子。
江婉卿不带一丝尤豫,直接甩开。
“还望二爷自重,你我不是夫妻,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一句话,直接划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沉奕行闻言,冷笑不已,“婉卿,你父母早已经不在了,离开了侯府,你能去哪里?”
“更何况,你还是二嫁身,你可知和离的女子过得多么凄惨吗?你以为你得到公主的喜欢,就万事大吉了吗?公主乃是皇家之人,她今日念着你好,不代表明日还记得。”
“婉卿,听我的话,我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如何?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象之前那般冷落你,你想要孩子,我就给你一个孩子!”
江婉卿听着沉奕行的话,不屑轻嗤,“孩子,我不稀罕!而你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沉奕行,你觉得我很可怜?天底下这么多男子,你怎知无人愿意呢?”
听到这话的沉奕行,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江婉卿之所以敢跟他和离,难不成是跟竹院那个贡生好上了?
真是一个笑话。
那个穷书生要什么没有什么,样貌什么的都不及他,江婉卿看上了什么?
沉奕行:“婉卿,你以为他真的能高中吗?你可知为何当初我愿意选他?就是因为他身份卑微低贱好拿捏!听话,你现如今回屋,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跟我作对,你没有好果子吃的,婉卿。”
沉奕行语气多了几分无奈,看江婉卿的目光带着怜意,话语中透着瞧不起。
阮香玉虽然站在不远处,但沉奕行的话,她能听得清。
什么高中?江婉卿还认识上别的男人了?
江婉卿听到这话,嘴角勾着一抹讥笑,冷眼看着沉奕行:“是吗?”
虽然沉奕行比她高,可举手投足间,她的气场一点都不比这个男人差。
她眉梢高高扬起,轻巧地打量了他一番。
江婉卿越是这副模样,沉奕行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就在此时,玄影急匆匆跑了进来。
“主子,五皇子来了,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沉奕行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什么五皇子?他怎么没有听说过陛下还有一位五皇子?
话音刚落,忽瞥见一道暗色的身影踏着满地月华,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眉梢棱角分明,目光里蕴着初冬的冷意,微晃的灯影落在他脸上,将素日的清冷轮廓浸得桀骜张扬。
贺时晏身形挺拔如松,垂下眼眸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
那种压迫感,是他与生俱来的,就算有所收敛,也能让人心生敬畏。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沉奕行看到来者,更是吃惊到不行。
“你……你你……”
阮香玉见状,瞬间觉得不妙。
五皇子……上一世能做太子的人,似乎就是五皇子!
福生站在旁边,不禁道:“放肆!见到五皇子还不赶紧行礼?”
沉奕行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不起的贡生,竟然是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
他忽然想到之前阮香玉跟他说的话,让他去寻那一位贡生,可当时的他满眼不在意,只觉得是她想多了。
谁知道……
即使沉奕行再怎么不愿意,可身份摆在这里,他不得不往弯下了腰。
江婉卿更是没有想到,贺时晏这么快就认回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