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卿面对男人灼灼目光,加之他的身份,多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知道贺时晏身份不一般,心里面早有准备。
可他就这样坐在自己身边,呼吸间尽是男人清冷的木质香,她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现在不也知道了?”
贺时晏听到这话,轻嗤了声。
若是他早些知道,那夜在浴桶的时候,他就不会对江婉卿这么客气。
现如今身份是恢复了,他怎么感觉江婉卿似乎跟自己生疏了?
想着,他不由再往旁边坐过去一些。
江婉卿手心渗出了汗珠,她的马车本就不大,现如今她都坐到最里面了,怎么感觉这个男人还是越靠越近。
黑暗中,她又往里面挪了挪,轻轻咬住唇。
院子倒是不远,可江婉卿却觉得这一段路格外煎熬。
好不容易停下了,江婉卿第一个率先走出了马车。
柔儿看到自家娘子那耳尖都红了,笑意更是藏在眼底下。
江婉卿的院子不算很大,但也够她住了,要什么有什么,花花草草这些都在后边,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弄。
贺时晏走进去那一刻,便知道,她和离算是蓄谋已久。
偏偏,他问什么,都不答什么。
真是好样的。
江婉卿看到贺时晏跟着进来,又道:“殿下,我也回到院子了,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
后面的半句,她说出口时,有些不好意思。
总感觉她不顾及昔日旧情,要将这个男人赶走。
可眼下贺时晏的身份跟以往不一样了,他是皇子,她是刚和离的人。
若是待久了,孤男寡女,难免会让人遐想。
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这样说。
贺时晏:“江娘子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喝口茶?”
江婉卿:“这茶改日喝也行,只是这夜也深了。”
她还是想赶他走。
贺时晏:“改日?那明日可否?”
“当然可以。”
贺时晏是皇子,是未来太子,可能还是未来的帝子。
他自然是说什么都行。
男人闻言,轻挑眉头。
他不仅明日要来,后日也要来,日日他都要来,有事无事都回来。
当然,贺时晏没有说出来。
江婉卿更是不知道这个看似清风霁月的男人满腹算计,她只知道现在贺时晏估计要离开。
谁料到……
贺时晏看了看旁边游着的小鱼,又道:“江娘子也有养鱼的喜好,也不知道这两条是什么鱼?”
站在身后的福生,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双眼。
主子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鱼?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啊……还要问江娘子,不就是在这里磨时间,不愿离开?
贺时晏看到江婉卿不回答,又继续说:“江娘子这院子看着倒是雅致,不知道有多少间房?”
说着,他借此眺望了几眼。
似乎没有多少间。
也好,她也不需要太多间。
江婉卿:“不大,也就几间。殿下,夜深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贺时晏:“……”
偏偏这时,外头急匆匆传来了一道声音。
“殿下,圣上有事寻你,麻烦进宫一趟。”
听到这话,江婉卿算是松了一口气。
无奈之下,贺时晏只好先离开,但是离开前,他侧眸看向江婉卿。
“江娘子莫要忘了明日我的茶水。”
江婉卿:“……”
这个男人好歹也是做了皇子,想喝什么茶水没有,怎么偏要她这里的?
江婉卿也累了一日,贺时晏走后,她便去沐浴更衣,随后就寝了。
桃月虽然今夜没有出现,但她也听说了府中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江婉卿竟然攀上了五皇子!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快些传信给主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大周帝看着自己意气风发的皇儿,倒是满眼欣慰。
这多年的心事,算是了了。
他还以为寻不到这孩子了呢,谁知道,不仅寻到了,还是贡生。
时晏文采斐然,他之前就早有注意,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孩子。
贺时晏望着主位上的天子,刚想行礼,却被喊住了。
“今儿个你把东西送过来,江氏开心了?”
贺时晏:“自然,不过儿臣觉得江氏立了大功,还能再送一些。”
这话一出,大周帝也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孩子什么心思?
“孤倒是觉得,今夜这事,最开心属你了。”
因为江氏和离了,就代表贺时晏有机会。
贺时晏也不掩饰,唇角勾了勾:“父皇的确好眼力,儿臣确实对江氏感兴趣。”
“你就不嫌弃她是和离之人?”
“不嫌弃,因为儿臣与她接触过,清楚她的为人。”
虽然与沉奕行成婚了,但是到现在,她还是清白之身。
就算不是清白之身,他也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