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你说我要不要回:‘本村欧皇已经出逃’?”
我拇指在屏幕上停了停,最后敲了一句:
【林宴:先别回。】
她秒回:
【周甜:哎哟,你终于像个主角了,知道“冷静评估风险”了。】
我嘴角抖了一下:“主角”这个词,在我心里从来都是“背锅最多的那一个”。
——
下午那场“防汛安全与社会实践”说明会,比昨天那场动员会人还多。
大礼堂一半是冲着“可以随堂签到”的来的,一半是冲着“实践学分和补贴”的来的。
我们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
程溪一边翻小册子,一边皱眉:“你马看,昨天下午才说完,今天文件就下来了,这效率。”
“可能是他们本来就准备好了,就差一场雨。”我说。
她瞥我一眼:“你这话说得比段子手还阴阳怪气。”
台上首先是学院辅导员讲话,内容大同小异:
“实践很重要”“走进基层”“把论文写在大地上”——这些我们从高一升高二那年就开始听。
我脑子放空,直到屏幕上又出现“山河公益联合实践营”几个字。
熟悉的logo,熟悉的副标题。
不过这次,主角换了一张脸——不是昨天那个老师,而是一个我们学校自己的人。
顾晚星。
她穿着学校统一的蓝白色志愿者t恤,头发扎成了低马尾,额前那缕碎发被灯光一打,有点发亮。
她站在台中央,手里拿着话筒,笑得温温柔柔:
“同学们好,我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顾晚星,现在是山河公益联合实践营校园项目组的一员。”
底下立刻有男生小声感叹:“哇,校花。”
“校花说话,连公益都顺眼了。”另一个接茬。
顾晚星对这类视线已经习惯了,几乎没看向那一块,视线更多是在中间区域扫,而不是刻意找谁。
她点了一下屏幕,投影上出现几张照片:
前几天暴雨中的城市街道、乡镇河堤、临时安置点,还有几张模糊的夜巡背影。
“这次暴雨里,很多人都在扛水,也有很多人在拿手机。”她说,“有人拍‘惊险一刻’博点击,有人拍‘自家被淹’求帮助,也有人拍下那些巡逻的、搬沙袋的,却一直没发出去。”
她停顿了一下:“我们希望,想跟这些‘没被发出去’的画面,打一声招呼。”
下面有人忍不住鼓了一下掌。
她侧头笑了一下:“当然,大家也都是大学生,我知道你们更关心的是——实践证明、学分、补贴,还有个人账号的成长。”
底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对,这些我们都有。”
她干脆利落地说,“线下实践按天算补贴,合作平台会给优秀参与者一定的流量扶持。你们要拍 vlog,要写长文,要做专题都可以——前提是,你愿意先去看看那些画面。”
她说话的时候,不像昨天山河社老师那样,满嘴“指标”“项目”,更多是在用“内容创作者”的语言和我们讲话——什么“账号成长”“选题价值”,她都懂。
ppt翻到下一页,是一张标红的地图。
几个重点河段被圈了出来,其中一块,很明显在老龙山附近。
顾晚星抬头,看了我们这一片一眼:“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自古柳一带的同学?”
全场一静。
胖子背后直接怼了我一把:“老师,他在这儿。”
笑声中,我不得不举了手。
顾晚星顺势看过来,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不是那种“哇,原来是你”,更像是“终于找到关键人物”的那种准确感。
“林宴,对吧?”她喊出我的名字。
我心里一沉。
这下好了,全院都知道我村是重点防汛对象了。
“我们前天在平台上看到一条关于古柳的旧视频。”她继续说,“就是那条‘老柳树秃了’的视频。”
“平台那边很感兴趣,他们在看这是不是一个可以深入拍的样本村。”
她看着我,“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以参与者的身份回去看看?”
那一刻,全礼堂的目光都飘过来。
有人在小声说:“哇,回去就能上镜了。”
“这不是很爽吗?自带故事背景。”
“典型问题村男主角。”
我耳朵有点烫。
这种被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我不是没体验过——从小学联考到高考出分,从“福星”到“运气狗”,我被指着看了半辈子。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背后还有个系统在记账,还有一群看不见的“气运数字”跟着滚。
顾晚星见我没回答,也不逼我,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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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现在答,我待会儿把报名表发到群里,有意向的同学可以先点个‘关注’,我们会做一轮初筛。”
她话锋一转,开始讲实践内容、行程安全、后勤保障。
我整场基本上处于“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