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那是善意的。”
礼堂里安静得只剩电风扇的“嗡嗡”声。
我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她:“那我以后少说话,多干活。”
下面有学生笑起来,笑声松弛了一点。
有人小声感慨:“杨老师还是那个味。”
讲座散场。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往外涌,大人们围着横幅合影。
横幅上那几个“改变命运”的字,在傍晚的光里看着有点讽刺。
我站在礼堂门口,等杨静收拾完东西。
她拎着一个旧布包下台,跟我擦肩而过,淡淡说:
“晚上有空?我们单聊一下。”
我“嗯”了一声:“老地方?”
她嘴角抖了一下:“现在哪还有什么‘老地方’。村口小卖部吧,我请你喝汽水。”
这话说得,像是在补一课。
她走出去的时候,顾晚星追上去喊:“杨老师,刚才那段我都录下来了,可以放吗?”
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们平台,放得了吗?”
顾晚星愣住。
杨静笑了一下:“放不完,就剪一半。另一半留在你脑子里。”
她说完这句,转身走进一片夕阳,把人群留在身后。
我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
系统弹出一行冷冰冰的字:【支线开启:教育补偿计划。三年内,让古柳 80 的孩子知道“人生不止高考一条路”。】
下面还加了一句看起来像玩笑的注释:
【备注:本任务无法通过“运气”完成。】
我盯着这行字,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唐感——
以前系统跳出来,是提醒我“你又占了谁的便宜”;
这一次,它提醒我:“你得开始把话讲清楚。”
礼堂外,小卖部的冰柜门“啪”地被拉开,小孩们吵着要雪糕。
我看着那群小脑袋,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还能多给他们几个“选项”,那这条给全村补课的路,或许,比我当年一条路跑出去,更值一点。
这一念头刚起,系统那行小字后面,又慢慢多出一行: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妈就会算。”
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小卖部那边走过去。
然后呢?
接下来,我要学会的,不只是怎么“还账”,
还有——怎么带着一帮刚刚听完真话的孩子,在没有鸡汤的路上,往前走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