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真正落地?要山河社那帮人收敛一点?要罗雨薇在体制里有更大话语权?还是——要你以后万一倒下,有人接得住?”
她看着我:“你总不能既当现场救火队,又当公关,又当财务,还当替罪羊。”
病房突然静了一秒。
“你如果要当这个镇域人,”她往前倾身,“就趁现在他们都觉得欠你,把条件谈好。”
“比如?”我有点恍惚。
“比如建立一个真正的项目团队,而不是你一个人扛所有决策。”她说,“比如签一份框架协议,把‘长期基础投入’写死,而不是靠你每次拿命去换奖项、换资金。”
她顿了顿:“还有,你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镇域人还退得出来?”我笑笑。
“从资本的角度看,没人会往一个注定英年早逝的人身上投太久。”她摊开手,“你至少得保证,你在可预见的几年内,是个‘会算账的活人’,而不是‘等着上纪念碑的死人’。”
这话说得冷,可我听着竟然有点被安慰的感觉——起码,她把我当成一个还能谈未来的人。
“你是第一个跟我说‘你得为自己争点好处’的人。”我说。
“那是因为他们都跟你有感情债,我没有。”她笑得很轻,“我只跟你有钱债。”
她站起来,顺手把咖啡杯推到我手边:“少喝点粥,提提神。”
走到门口,她回头丢下一句:“你想好了,告诉我——你如果决定接,我会帮你把那群人都拉到桌子上来。”
“包括山河社?”我挑眉。
“包括他们。”她笑,“他们也需要镇域人,差别在于——你是站谁那边的镇域人。”
门关上,病房里再次只剩我一个。
点滴换了一袋,空气里淡淡的酒精味。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倒计时滑到:【66:21:45】。
下面,系统像怕我忘了似的,多了一行淡灰的小字:
【提示:岗位接受后,将自动绑定现实职务职责,请谨慎选择。】
我盯着那句“现实职务”,突然想到领导昨天走前随口提的那句话——“上面想给你树个样板”。
有那么一秒,我很清楚地感觉到:
一边是系统的岗位,一边是体制的职务;
两边伸过来的,是同一只手。
我把手机扣在胸口,闭上眼。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块儿涌上来——
小杏那句“你死了我们找谁要债”;
顾晚星那句“镜头不会死”;
梁思曼那句“折寿是成本,不是价格”。
我突然有点想笑。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逼我给个答案。
可最后按下去的那根手指,还得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