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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卺(1 / 3)

拜完天地后,赵绥宁还有郁净之一群人在院里大空地上饮酒作乐。

李首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热泪盈眶地一口闷了下去。

赵绥宁被李首花抱着,听李首花激动地诉说。

“阿宁,我看小郁兄弟挺实在。跟你成婚,又是新买了大院子,又是给你买这么好看的嫁衣,不像之前的那些人……”李首花摇头晃脑地喝着酒,“从今晚开始,你要好好看着他,等到你生辰。之后,若你对他没那个心思,好聚好散也是可以的。”

“若是你对他有了心思,就别和离了。阿姊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家。”李首花凑在她耳边,说得很小声,“说不准,真的可以呢?”

赵绥宁也小小地抿了口酒,对李首花说:“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花姐姐,今天开开心心的,多吃点。”

她环顾四周,发现郁净之手上捏着筷子,却没动过,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似的,专注地看着她。

见她转过头来,郁净之连忙问:“如何?有些醉了吗?”

她摇头。

酒足饭饱。前来吃席的村民也各自散了。

赵绥宁起身,想和郁净之回屋喝了合卺酒等礼成直接休息。她要养精蓄锐,之后的每一天都要严阵以待。

这时,郁净之却被姜迟雨拦住。

姜迟雨说:“阿宁,你先去休息。我想和郁公子多喝些酒。”

她看向郁净之,见他点头,也便不做声回屋了。

赵绥宁走后,姜迟雨给郁净之倒了满满一海碗酒。

“郁公子,请。”

他也不和姜迟雨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姜迟雨,你有什么话想说?”

姜迟雨轻声道:“没有。我祝你们幸福。”

他为姜迟雨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奇怪:“你有病?”

“没有。”姜迟雨小酌一杯,“我只是想清楚了。”

“阿宁会离开你的。”姜迟雨笑着说,“她只是利用你。”

郁净之心中嗤笑。

除了挑拨离间没别的招数了。

迅速喝了酒之后,他准备回屋:“姜兄,寒舍简陋,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

等他走到一半,姜迟雨忽然叫住他。

“郁净之。”姜迟雨眼神锋利似刀,“你别弄她,她怕疼。”

赵绥宁正在床边坐着,闲得有些急了。

脑子里稀里糊涂又想一大堆。

他怎么还没进来?

还在和姜迟雨喝酒吗?

喝这么久?

分明没过多久,可是她看不到郁净之,心中便焦躁不安。

喝酒不会喝出事来吧?

不会死吧?

赵绥宁呼吸一滞,忙不迭直起腰,想出去看看情况。

“赵绥宁。”

她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郁净之浮着绯红的面颊。

他的眼神迷离,脚步也没那么稳。

左摇右摆走着直线,往她这边走。

“阿宁。”他又叫。

郁净之坐到了赵绥宁身边。

她立刻说:“我们揭盖头再饮合卺酒吧!”

“可是盖头不在你头上。”郁净之迷迷糊糊说。

“哦哦哦!”赵绥宁弯下腰,努力朝床边小凳子上凑,够到了盖头,又重新盖回自己头上,“好了。可以了。”

“快点。”

她迫不及待了。

盖着盖头,视线受阻,只能从底下一条缝看到郁净之的手。

紧绷着的,和她交叠的手只有毫厘之隔。

人都走了。

现下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很安静。

她只能听到自己还有郁净之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她的呼吸很急促,随着身子起起伏伏。

郁净之的呼吸声浅浅的,听不出什么波折。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

她的手向上挪,准备掀开一角看郁净之这厮在搞些什么鬼。

却被他一下子握住。

他的呼吸变快了。

“别动……”

赵绥宁果真不动了。然后她反骨心起,另一只手想趁郁净之不注意自己揭下盖头。

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

她的手微凉。

郁净之的手是热的。

她不舒服地想抽出来。

看不见的感觉真不好。

受制于人。

“你做什么……”她想骂人,又回忆起自己手臂上被郁净之啃了的咬痕,声音忽然软下来:“喝醉了吗?”

“没醉。”郁净之回得很快。

“我有些事想同阿宁说。”他垂下头,和赵绥宁额头相抵,隔着一层红盖头。

“什么事?”赵绥宁说,“先说好,你别再咬我了。”

“阿宁,你叫我一声。”郁净之闷闷说。

她乖乖叫人:“阿濯。”

“嗯……”郁净之咬唇。

他不是很满意。

他就是不满意。

先前在山上,他诓了赵绥宁叫他阿濯。

可是现在他又不满意了。

赵绥宁和他成婚了。

从郁小郎君到阿濯,之后又该叫什么呢?

赵绥宁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的身体却在往后缩,退得好远好远。

仿佛下一刻就要像姜迟雨说的一样,离开他。

郁净之觉得他们不应该这样。

那应该如何呢?像两滴水一样,分开的时候都是水,一旦粘连在一起,立刻合二为一,一下子变成一滴大水珠。分开是水,合起来是亲密无间的水,没有灰尘、空气泡、以及其他种种杂质。

人总是贪婪的,得陇望蜀,得到一钱铜板,就想要两钱三钱甚至几两碎银。欲望便无休无止地膨胀下去。

“如今我们已是夫妻,有些东西得变上一变。”他故作轻松,说,“第一,你要习惯我的存在,成了婚我们不可能分开睡。”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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