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里传了出来,听不出情绪:“青青,你先下去吧,我跟陈道友有话要谈。”
那名叫青青的宫装女修愣了一下,连忙又对着陈轩施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直到青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里,南宫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洞府门已经开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出来请陈道友进来吗?”
陈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他抬步走进洞府,顺着禁制开启的通道往里走。南宫婉的洞府不算大,布局简洁雅致,绕过几个种着灵草的小院,很快就到了一间会客厅——正是之前南宫婉跟魏离辰谈话的地方。
陈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只见会客厅里摆着几张藤椅,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桌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茶盘,处处透着一股书卷气。他走到之前魏离辰坐过的那张藤椅上坐下,然后抬眼看向对面——南宫婉正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寒霜,眼神里满是警惕。
陈轩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把南宫婉看得心里发毛,脸色从白转青,又从青转红。直到南宫婉的脸色快要绷不住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南宫道友总算愿意见我了?呵呵,不急,咱们先喝杯茶再说。道友这待客之道,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吧?”
说完,他不等南宫婉反应,直接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套小巧的功夫茶具——这套茶具还是他当年在凡间游历的时候买的,用灵木打造,泡出来的灵茶格外清香。他熟练地拿出茶叶,又取出一个小壶,倒上灵泉水,指尖凝出一点真火,慢慢烹煮起来。那手法娴熟,跟当年他初见南宫婉时一模一样。
很快,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陈轩倒了一杯茶,递到南宫婉面前,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小口啜饮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管对面南宫婉那快要吃人的眼神。
南宫婉被他这副“反客为主”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她狠狠瞪了陈轩一眼,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陈道友的本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百多年没见,道友竟然已经进阶元婴,还打赢了魏离辰。依我看,用不了多久,‘陈轩’这个名字,就得传遍整个修仙界了。”
陈轩放下茶杯,轻轻笑了笑:“仙子过奖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是喜欢安安静静修炼,不想搞那么多名堂。要不是仙子这次‘祸水东引’用得妙,把我推到魏离辰面前,我还想在黄枫谷多逍遥几年呢。”
被陈轩直接点破自己的小心思,南宫婉也不恼,反而突然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眼波流转,对着陈轩抛了个媚眼,声音也软了下来:“这么说,陈道友是觉得吃亏了?不过我南宫婉的‘艳福’,可不是谁都能享到的,道友要是真觉得委屈,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轩打断了。陈轩拍手笑道:“仙子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什么艳福来的。我这次找仙子,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来跟仙子了结一段因果。”
南宫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她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住心里的波动,才故作疑惑地问道:“陈道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不知道友说的弟子是谁?我跟道友的弟子,难道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陈轩看着她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这南宫婉,还真是能沉住气。既然她不愿主动认,那自己就只能直接挑明了。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刘某的弟子,自然是当年跟南宫仙子在血色试炼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韩立。哦,对了,仙子可能还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个身份,是落云宗新晋的太上长老。”
南宫婉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了。她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再抬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刻意的疏离:“原来是韩道友啊。呵呵,当年血色试炼的事,我倒还有点印象,确实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记得,韩道友的师尊应该是落云宗的李元化吧?什么时候又成了陈道友的弟子了?”
陈轩敏锐地听出,她在说“一面之缘”四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来这南宫婉,对韩立也不是完全没印象。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语气平淡地回答:“这里面的缘由,说起来就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南宫道友要是感兴趣,不如找我那弟子打听打听,看看刘某是不是在说大话。”
南宫婉从陈轩的话里听出了笃定——他好像认定了自己跟韩立之间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放下茶杯,冷哼一声,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陈道友这是故意平白污蔑我的清誉吗?还是韩道友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南宫婉可以对天发誓,我这辈子清清白白,从未跟任何人有过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