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爆发!却不是用拳!
左臂肌肉坟起,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疯狂扭动!绷直的链刃被赋予了无匹的巨力,如同一条狂暴的钢鞭,撕裂空气,发出滚雷般的闷响!但目标,不是人!
是那尊沉重的青铜卧牛!
三角棱刺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如同巨锤的尖锥,狠狠地凿在了卧牛最粗壮的脖颈与肩胛的连接处!
“铛——!!!”
洪钟大吕般的巨响震彻整个刑场!火星如同岩浆般在撞击点疯狂迸溅!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呻吟声刺耳地响起!那尊铸造粗糙、重逾千斤的青铜卧牛,竟被这汇聚了所有愤怒与绝望的一击,打得整个身躯向上猛然一跳!连接处厚实的青铜在难以想象的巨力冲击下,如同朽木般向内凹陷、撕裂、变形!
“轰隆!!!”
青铜牛沉重的身躯失去了平衡,带着沉闷如山的巨响,朝着侧前方的木制刑台,狠狠砸了下去!
木屑!尘土!碎石!混合着青铜与朽木崩裂的恐怖噪音,如同爆炸般轰然四散!粗大的原木刑架在青铜巨兽的碾压下,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如同垂死巨兽的脊梁被生生砸断!捆绑孩子的麻绳瞬间崩断!
那刽子手首当其冲!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断喉咙的惊叫,就被倒塌的刑架原木和翻滚的青铜卧牛彻底吞没!沉重的牛身砸落处,只传来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骨头被碾成碎渣的闷响!几股粘稠的、红白相间的浆液混合着破碎的皮肉和布片,从青铜牛身下和断裂的原木缝隙里,猛地喷溅出来!
整个刑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木料断裂的噼啪声,青铜牛翻滚扬起的漫天烟尘,以及……从牛身下汩汩流淌出来的、迅速汇聚成一小滩的温热猩红。
人群彻底傻了。士兵们握着长矛,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烟尘弥漫中,我拖着那条幽蓝光芒几乎熄灭、裂纹密布如蛛网、仿佛随时会化作冰尘的左腿,踉跄着,踩着血泥和碎木,朝着刑架倒塌的中心扑去。
孩子小小的身体被甩在断木和泥土之间,一动不动。我跪倒在地,沾满血污和泥泞的左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拂开他脸上散乱的头发。
冰冷。
那张稚嫩的脸上残留着痛苦和茫然,定格在死亡降临前的一刻。皮肤是死寂的青灰。
当我的指尖,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绝望的体温,触碰到他那冰冷、僵硬的、沾满泥土的小手时——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也失去了所有色彩。
视网膜上,所有猩红的警报、闪烁的坐标,如同被强酸腐蚀,瞬间褪色、溶解。最终,只凝固成一行冰冷、清晰、毫无感情的惨白文字,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意识的深处:
【因果闭环确认。
【守护目标关联熵增清除。
【警告:不可逆损毁。
左腿深处,最后一点幽蓝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无声地熄灭了。
彻骨的寒冷,从那条彻底失去知觉、化作一截冰冷、沉重、布满灰败裂纹的琉璃墓碑的腿骨深处,沿着脊椎,瞬间蔓延全身。
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手,看着掌心下那张冰冷的小脸,看着那根勒在他脚踝伤口上、沾满了泥和血的草绳,和草绳末端那根小小的、刻着“逃命符”的木簪。
守护者?
我护住了杜甫的命,护住了他写诗的笔。
可这乱世,这吃人的洪流,连一个孩子嘴里不成调的微光,都要碾成齑粉,还要绑上守护者亲手刻下的“希望”,一同沉入无间地狱。
这具残躯,这截冰冷的琉璃墓碑,便是这守护悖论最终的祭品与见证。业火焚不尽这浊世,只将守护者的骨,炼成了刻满荒诞的碑。
冰冷。
彻骨的冰冷从指尖蔓延,沿着臂骨冻结了奔涌的血液,直冲颅顶。那小小的手,曾在我包扎时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手指,带着山涧寒夜里的微弱暖意。此刻,它僵硬得像一块河底的沉石,沾满泥土和凝固的血污。
视网膜上,那行惨白的文字如同墓志铭:
【因果闭环确认。
【守护目标关联熵增清除。
【警告:不可逆损毁。
字迹冰冷,清晰,不带一丝波澜。它们不是刻在眼前,是直接烙进了意识深处,宣告着一场迟来的清算。左腿深处,那最后一点幽蓝的火苗,在字迹浮现的刹那,“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不是熄灭,是抽离。仿佛支撑着这截朽骨的某种无形力量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不是剧痛,是更彻底的、令人心悸的——空。
它不再是灼痛的琉璃,不再是承载力量的支柱。它是一段彻底死去的、布满灰败裂纹的、沉重到拖拽灵魂的墓碑。冰冷的麻木感从断茬般的骨缝里渗出,沿着脊椎向上爬,冻结了胸腔里翻腾的岩浆,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带着血腥味的灰烬。
“嗬……嗬嗬……” 粗重的喘息声在身边响起,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杜甫踉跄着扑倒在泥泞里,枯瘦的手掌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地。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刑架倒塌的废墟中心,盯着那具小小的、蜷缩在断木和血泥中的躯体。他的视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死死钉在孩子的脚踝上——钉在那根粗糙的、勒进溃烂皮肉的草绳上,钉在草绳末端那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