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狐恋蚊血 首发”
等晏月浑身油烟味地提着陆哂那该死的锅包肉和雪绵豆沙回到店里，就看到陆哂抱着一叠书从阁楼走下来，一股脑地堆到自己在柜台后的座位上。
而原本她用来自习的狭小空间此刻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书山，大概有十来本各式各样的大部头专著和图录把她的电脑和笔记本严严实实的压在下边，仿佛是个乱葬岗里年久失修的坟头。
“这是什么？”
沉默了半晌，晏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给你的书单啊。”陆哂回答地理直气壮，“还有两本我这没实体版，你要电子版的话我等下发你，或者不嫌麻烦的话去学校图书馆借也行。”
“哦，对了。另外还有大概二十几篇论文，我一会儿也打个包给你，里面有几篇老头子课上提到过，你可能已经看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在接下来一周里看完所有这些书和论文？”即便身为一个能把阅读学术专著和工具书当作消遣的怪胎，晏月还是不免觉得这个量有点夸张。
“准确来说是五天。”陆哂纠正道，“因为你至少还得花两天来写你的研究计划，一天打稿，一天打磨。”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完全不看，或者偷点小懒，只看一部分。”他耸了耸肩，“毕竟我也说了，这是你自己的研究计划，我只负责提供建议，采不采纳全凭你自己。”
晏月盯着那个材质特殊的坟头看了挺久。
“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些书？”她忽然问道。
她当然不会去问“你看过这些书吗”这种蠢问题，既然陆哂能把这些玩意一本本摞出来，就证明他肯定已经读过了。
“我？”陆哂这时候已经刷新在了饭桌前面，正尝试着掰开那几个冒着热气的盒饭，闻言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大部分是高中吧？除了那几本我上大学以后才出版的，里面最新的一本去年才刚过稿，我觉得观点还挺有参考性。”
他迫不及待地用指头夹起一片锅包肉，一边叫着“烫烫烫”一边言行不一致地丢进了嘴里。等龇牙咧嘴地把肉吞下肚子，这才又回去看向厨师本人。
“怎么说？你要看不？不看的话我放回去了。”
“不用了，放著就好。”晏月摇了摇头，在他对面坐下。
“我会看的。”
“最近几天你有见到阿月吗？”
“没有。”
面对夏茗令人深省的提问，许念雨冥思苦想了一番，郑重其事地左右摇了摇脑袋。
“她这两天都是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一点多才回来。”。
“你们平均每天十点才起床，十一点多就睡觉，睡足一百八十天，睡出美味睡出鲜，要是能见到她才有鬼。”
“什么情况？苏穆轩又从暗网整了个催眠app？”夏茗不解。
就算是晏月之前高强度在学生会做黑奴的时候，也没见她的作息有这么夸张——起码不会连续几天都这样。
“为什么不问问陆学长呢？”许念雨建议。
那天探店的时候，夏茗抱着“来都来了，万一有用呢”的态度，顺便加了下陆哂的微信，这会儿倒还真派上了用处。
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夏茗满脸古怪地抬起头来。
“他说阿月正忙着考前冲刺，让咱们有时间送点慰问品去，最好是补脑的——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晏月从依旧有几十厘米高的书堆后探出半个脑袋，容颜依旧清丽可人，只不过眼睛底下两个熊猫似的黑眼圈多少有点煞风景。
之前的那座书山被分为了两堆，一堆已经看完了的被摆在两张椅子之间的空地上，而另一堆还没看，或者能用作参考的则在桌面一角摞成高高的一叠。
书页间还能看到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便利贴，颇有高三考生桌面上教辅城墙的意味。
“没什么，你小姐妹怕你又被人骗了，这会儿正三堂会审我呢。”陆哂懒洋洋地朝她晃了晃手机。
他们两人这时候已经调了个位置。晏月坐到了柜台靠里的地方，而陆哂则躺在晏月的惯用位，也就是收银机正后方。
毕竟以现在这情况，自家店员估计也没什么余裕再去操心收银补货之类的杂活，所以也只能重新由他这个老板代劳。
虽然晏月一开始还坚称自己可以一边履行作为店员的日常义务，一边兼顾补课大业，不过还是被他以“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的蛮横说辞就地镇压了下去。
他本来都想直接让她去二楼自习，但奈何这人非说在下面坐着比较习惯，于是最后也只能搞成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双人自习室”。
晏月负责自习，他负责当自习室的背景板。
这么一想好像也和平时差不太多。
只不过还是有点缺憾——那就是自家的万能厨子也跟着便宜店员一起下线了。
“那我差不多去做个饭？”
陆哂把手机塞回兜里，从椅子上起身。
“辛苦了。”
“嗯哼。”
这几天来陆哂又找回了他厨子的老本行。一段时间没亲自开过火，上来甚至感觉有点手生，让他不禁感叹自己的堕落之快。
不过好在手感回来的也很快。
陆哂的饭贯彻著单身男性特有的烹饪理念，概括起来就是大开大合，随心所欲。当然味道肯定远不如晏月那种科班式的大厨，但好在效率不错，而且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