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许杰、裴师古三人好奇的注视着炎极军,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北燕国真正的精锐军队。
没有赵乾坤的命令,数千名炎极军军士都不动如山的坐在火猊的身上,正视前方,没有丝毫的摇晃。
就连火猊也安静的站在原地,风吹过时将它们蓬松的毛发吹去,就象是一朵朵燃烧的焰火。
如果不是火猊鼻腔中总是喷出肉眼可见的炽热白烟,否则都让人以为这是雕塑了。
“师古,话说你叔叔是不是没通过精锐军队的考核,才退伍的?”王致问道。
“差不多吧。”裴师古点头。
王致摸着下巴,裴师古在说休假那两日华云县发生的事情时,也让他们知道了裴师古叔叔是华云县的县尉。
既然裴师古叔叔都能够当任县尉,那么曾经是炎极军百夫长的邱山河怎么就只成为征兵差役?
王致挠挠头,搞不懂,算了不想了,大概也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旁,赵乾坤在听李砚讲述狼官的事情。
当听到李砚杀死狼官,他喝彩一声,随后笑道:“据我所知,狼官都是来自狄戎的贪狼氏族,贪狼便是他们的图腾,所谓的诅咒,你无需放在心上,若是诅咒有用,我北燕的左武烈王岂不是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李砚对狼官死前的诅咒也没有多少感觉:“说到底,狼官所言的诅咒不就是我们从军之人的要经历的事情吗?军中哪一个人不是沐浴着鲜血,就算是退伍,在睡梦中也会回忆起战场厮杀的时刻,最后无非就是习以为常坦然接受,又或者是每日惊恐夜不能寐。
前者是勇者,后者不算懦夫,只能说是一个普通人。”
赵乾坤笑道:“说得好!入了军中,哪能躲得过厮杀,时刻不早了,我也该继续出发,小兄弟你既然已经崭露头角,我也不介意再拉你一把,过几日你等押送粮草至前线后,小兄弟你直接提起我的名字,军部自然会为你等做出安排,到时会有个惊喜等着你。”
李砚一愣,抬手道:“那就谢过赵将军了。”
赵乾坤摆手:“想要我提携的人多了,但有多少人能够值得我去提携?说到底还是一个人拥有足够的价值,我将寒泉刀赠你,就是因为觉得小兄弟你不会辱没它,现在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人,有多少人能够敢和狼官这样的野兽战斗呢?”
赵乾坤转身招手,炎极军便动了起来,他们有序的拿取粮草,很快板车上装着粮草的箱子就空了。
“出发!”赵乾坤翻身坐上玉角金瞳黑云兽的背上,高声喊道。
炎极军中便有许多人拿起一个吹角,准备吹响。
为首的那人这时看向了李砚,微微一笑,抬手捏出一个手印:“学宫生生院,褚元量。”
其他拿着吹角的人也纷纷捏着同样的手印,说出自己的名字。
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来自生生院。
这些人都是异士!
打完招呼,吹角便被他们给吹响,李砚看着他们脸颊裂开了对称的裂纹,有红色粉末从裂纹中逸散而出,他屏住了呼吸。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这样奇异的场景新兵们还是头一回见到。
虽然都被宋乘审讯过,但宋乘可不是对谁都操控五感,他没有闲的那么厉害,也就因为李砚是异士,所以才对李砚展示了下五心院的五心代天巡狩法。
炎极军重新行动起来,他们又化为了一团火,在浅浅的红雾笼罩下,转瞬间就远离了黑石山。
“真威风。”王致感叹道。
“是啊。”裴师古在这件事上和王致达成一致。
许杰注视着炎极军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渴望,渴望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能够乘着这样的异兽回家,然后带着娘走遍全村,娘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任务已经完成,收拾下,把这些板车和箱子就地焚毁,然后赶回军营。”齐霄吩咐道。
新兵们都动了起来,很快就将板车和箱子拆解,然后点起一团火进行焚烧。
“砚哥儿,刚才赵将军和你说了什么?”王致凑过来问道。
“也没有什么,赵将军就问了问和狼官有关的事情,然后说要拉我们一把。”李砚笑笑。
王致愣了一下,紧接着顿时兴奋起来:“砚哥儿,赵将军是要拉你一把才对吧?有赵将军提携,按夫子以前说的,砚哥儿你前途无量啊!”
李砚双手抬起,十指交叉,脑袋靠在交叉的手掌上,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前途无量也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就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是畏惧水流的凶猛,而就不想去前进,那么无论有多少机会在面前,都不会落到手中。”
王致若有所思,他似乎明白了,李砚为什么会那么拼。
李砚又道:“其实总结成五个字就是,富贵险中求;换成一句话则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贪生怕死没入此门”王致重复着这句话,他莫名感受到内心突然激昂起来。
是啊,都已经从军了,还怕什么死呢?
与其平庸的死在战场,不如抓住一切机会,痛痛快快的赌上一把!
这就是一场以小博大的游戏,哪怕输了,也不会后悔。
火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缕缕黑烟朝着云宵飞去。
新兵们从溪流打来水,将剩馀的灰烬给彻底浇灭,避免有烧山的可能后,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