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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四王子便转身回到殿内。
他却不知,就在方才,侍卫将那名宦官带出同明殿后,径直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那里站着一名少年。
少年递给侍卫一袋银钱,宦官便被侍卫放开,少年看着宦官说:“出宫去吧,去福生酒楼,到那里后报我的名字,会有人来安排你。”
“谢十三殿下!谢十三殿下!”宦官跪下,给少年磕了十多个头,才连忙转身离去。
少年看了一眼宦官离去的身影,转头望向侍卫,问道:“通明殿里面是什么情况?”
侍卫细细说了出来。
少年听完一笑:“看来我的存在感还真的弱啊。”
侍卫也笑:“殿下是韬洋养晦。”
少年笑说:“不必恭维我,再怎么恭维,我身上也只带了一袋钱,给不了你们更多了,你们要是有时间,倒是可以去酒楼里面坐一坐,随便点,随便吃,有人来问,就说记我帐上。”
“殿下说笑了。”侍卫抬手,“我等出来已经够久了,为了不被生疑,就先回到通明殿内,殿下要是还想知道什么消息,后面我们再来和殿下细细讲述。”
侍卫转身离开,少年望着通明殿的方向,微微摇头,随即也离开了这里。
少年叫做沉安,便是禧帝最小的孩子,除去大公主沉棠璃外,他排行十三。
禧帝子女皆已成年,但唯独这名十三王子才十七岁,母族也和其他王子王女不同。
十八年前,禧帝最后一次前往扶夏朝异士学宫求学,路上住宿农家,农家有女貌美,禧帝一时兴起,便要了那名农女。
事后离去,禧帝并未将其纳为妃子,只留下一块玉佩,说若是有子,凭玉进玉京。
当禧帝从扶夏朝回来,此事连他都给忘记,未曾想到农女真怀有王子。
十二年后,禧国大荒,农女携玉带子,入玉京,进王宫。
禧帝见了玉佩,这才想起当年之事,验过农女之子血脉,的确为禧王一脉,便给了农女名分,王宫内也就多了一名王子。
然而其馀王子王女早已经形成阵营,对这名十三王子沉安,没有一方愿意接纳,甚至视为敌人。
故沉安在王宫内多被欺凌,平日月俸及各种物资皆被克扣,禧帝终年炼丹,对王宫之事也不理睬。
某一天起,沉安便少有在王宫里出现,王子、王女们派人去查,才得知沉安在外做了生意。
王子王女愈发瞧不起沉安,商贾低贱,沉安再不济也是王子,居然自降身份,简直可笑。
此后他们也不再针对沉安,成了商贾,便是沉安身上的污点,国主之位已然和他无缘。
四王子下了死令,手下只能够在王宫内努力去寻。
玉京王宫虽不及扶夏东都皇宫,但也不小。
手下四处查找,久久不见十三王子人影。
就在丧气之时,忽然一人转头,就在角落处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十三殿下!”这名手下激动的喊出,其他同伴顿时也转头看见了少年的身影。
沉安也瞧见了他们,微微叹息一声,拔腿就跑。
“十三殿下,停下!我们是来请你去通明殿的!”手下一边追,一边喊着,可气势汹汹的模样,却不象是有好意。
“呵呵。”沉安冷笑,“鬼才信你们的话,说这句话你们就不害臊么?”
沉安跑的更快了,他翻过了一堵墙,手下紧跟其后也翻了过去。
落地,手下停了下来,两边道路上只有宦官和宫女走过,沉安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下面面相觑,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跟丢了。
片刻后,一名和宫女结伴走的宦官在来到无人的地方,说道:“谢谢了。”
看宦官的模样,赫然就是沉安。
“殿下无需道谢。”宫女笑,“真要谢的话,听其他姐妹说,殿下的胭脂铺里近日上了一些新品,殿下可以送奴婢一份吗?”
沉安大气说:“你找个时间出宫到铺子里,和掌柜说是我让你来的,铺子里的胭脂水粉随便拿。”
宫女眼睛一亮,顿时行礼:“多谢殿下赏赐。”
等她抬头时,沉安已经朝远处走去。
王宫西侧。
干脆的落叶将道路都给埋住了,沉安翻过墙,走在这条被埋住的小路上,叶子被他踩碎,发出清脆响声,两边数十年没有打理过的树枝繁叶茂,花胡乱开着,他抬手时不时拨开垂下的树枝,一些花坠在了他的身上,给他也带上了些香味。
来到小路尽头,一座高耸的塔楼出现在眼前,匾额灰白,都是灰尘,但还是依稀能够看出上面写的字。
摘星楼。
站在摘星楼的大门前,只见二三十斤的大锁沉重无比,门上挂锁的铁环都出现了变形。
沉安却是从边上的缝隙中拿出一把堪称铁棍的钥匙,熟练的在锁孔捅了几下,听见吭的一声,就知道锁开了。
把锁摘下,推开门,沉安走进了摘星楼中。
楼内并不黑暗,阳光顺着摘星楼被风雨撞开的窗户照进来,绿色苔藓布满一楼的地面,不知名的藤蔓在摘星楼里四处攀爬。
沉安顺着楼梯不断向上走去,这里是他在十四岁时意外发现的地方,只是一眼,他便喜欢上了这里,此后这座摘星楼就是他的住处。
一路来到顶层,这一层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