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明显比午后好了许多,眉宇间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娄毅被安排在顾清歌身旁,与几位年轻一辈的戏曲演员同席。
“那位就是白世庸,向来和师父不对付。”
顾清歌轻声提醒。
娄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暗红色唐装的老者正与人谈笑,声音洪亮,姿态张扬。
他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个显眼的翡翠戒指,与梅先生素雅的风格截然不同。
酒过三巡,白世庸果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娄毅注意到他先是说了几句祝寿的客套话,随即话锋一转:“梅师姐,听说你还没定下月底八大洲戏曲交流大会的剧目?
”
“我那新排的《长生殿》在秦洲大剧院连演三场,场场爆满。若是师姐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本子,不如让我这出戏代表秦洲昆曲界出战?
”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几乎是在当众质疑梅兰秋的能力。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梅兰秋。
连娄毅都略微皱眉。
他注意到旁边的顾清歌手指已经攥紧。
大师兄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梅兰秋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劳白师弟费心,剧目已经定了。”
“哦?
”
白世庸挑眉:“不知是哪出戏?该不会又是《桃花扇》吧?不是我说,这些老戏年年演,观众早就看腻了。
“6
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露出讥诮的笑容。
梅兰秋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是一出新戏,《牡丹亭》。”
“《牡丹亭》?
”
白世庸嗤笑一声,“我在昆曲界五十馀年,从未听说过这出戏。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个本子充数吧?
”
他环视四周,故意提高音量:“梅师姐,八大洲戏曲交流会可不是儿戏。”
“若是拿不出象样的作品,不如早点退出,免得丢了我们秦洲昆曲界的脸面!
”
这话已经相当过分了,连在座的其他名家都皱起了眉头。
大师兄正要起身反驳,却被梅兰秋用眼神制止。
“白师弟既然这么有信心,”
梅兰秋依旧从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6
她不再多言,转而与其他宾客交谈,完全无视了白世庸的挑衅。
梅兰秋的反应,让娄毅暗自佩服。
面对挑衅十分淡然,从容地转移话题。
这份定力,不愧是大家风范。
宴席结束后,众人移步茶室。
娄毅正想着要不要先行告辞,梅兰秋却特意走到他面前:“娄毅小友,今天多谢你了。
她温和地说:“这部《牡丹亭》,我会让它在月底的交流会上,大放异彩。”
看着梅先生眼中坚定的神色,娄毅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场看似平静的寿宴,实则是昆曲界两个流派的暗中较量。
而他特意准备的这份礼物,很可能真能帮上忙。
“我也很期待这部戏能完整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娄毅语气诚恳地道。
接着他又对梅兰秋说道:““梅先生,时间不早,我也该告辞了。公司安排了酒店,就不多打扰了。”
“这怎么行!
”
梅老太太佯装不悦:“哪有让贵客住酒店的道理?今晚就住在梅庐。”
大师兄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娄毅,现在回市区还得一个多小时,不如就在这里住下。
我们这里空房间很多,很方便的。
娄毅下意识地看向顾清歌,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提示。
顾清歌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淡淡道:“你不用看我,去留随意。”
梅兰秋见状,笑着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还看起清歌的脸色了?
”
娄毅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好违背长者的好意,便点头道:“那就叼扰了。”
“这才对嘛。”
梅兰秋满意地点头,随即对顾清歌说:“清歌,你带娄毅去东厢的客房,就在你房间旁边。
你去给他铺个床,找套干净的寝具。
顾清歌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师父会让她做这些。
但还是轻轻点头:“是,师父。”
她转身时,娄毅注意到她晚间换上的墨绿色真丝旗袍,在月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将她的腰臀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开衩处,一双修长白淅的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跟我来。”
顾清歌嗓音依旧清冷。
娄毅跟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的腰肢上。
真丝面料紧紧包裹着挺翘的臀部,每走一步都漾出诱人的雪白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