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根拇指粗的竹条。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苏铭勾了勾手指。
苏铭浑身一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爹……”苏阳一步上前,挡在苏铭身前,“是我让小铭去帮我找几株草药的,不关他的事!”
“你?”一直沉默的大哥苏峰突然开口了,他从屋里走出来,眼神象刀子一样落在苏阳身上,“他逃学,你还帮他撒谎?家里勒紧裤腰带供他一个人读书,就是让他这么糟塌的?”
苏峰一把推开苏阳,从父亲手里夺过竹条。
“爹,我来!今天非得把他们俩的性子都给掰过来不可!”
苏山看了大儿子一眼,默默地退到一边,算是默许了。
竹条带着风声,狠狠抽在苏铭的背上。
“啪!”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苏铭疼得一哆嗦,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他想起了师父的话。
“藏锋……忍耐……这笔帐,划算!”
“还敢逃学不?”苏峰吼道。
苏铭不说话。
“啪!”又是一下,抽在了腿上。
苏铭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但他硬是挺住了。
林屿在戒指里“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啧啧,家暴现场啊。这小子骨头还挺硬。不错不错,抗击打能力是苟道修士的必备素质。嗯,就当是炼体了。
“大哥!别打了!”苏阳急了,扑上去想抢竹条。
苏峰反手一挥,竹条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苏阳的手臂上。
“你还有脸说!”苏峰怒气更盛,“就是你整天惯着他!他才有胆子翻天!今天连你一块儿教训!”
院子里,竹条声、怒吼声、母亲的哭劝声和王春桃“哎呀,快住手”的假意拉架声混作一团。
苏铭看着为了保护自己而挨打的二哥,眼泪再也忍不住,混着鼻涕流了下来。
他不是疼,是恨自己没用。
夜深了。
苏铭趴在床上,背上火辣辣地疼。
二哥苏阳拿着一小碗药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默默地帮他涂抹。
“哥,对不起。”苏铭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傻小子,说这个干嘛。”苏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后别再犯傻了。爹和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苏阳走后,苏铭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师父。”他在心里默念。
“恩。”林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欣慰?“感觉如何?”内心:皮肉之苦是小事,重要的是这课他听进去了。
“疼。”苏铭老实回答。
“疼就对了。”林屿悠悠道,语气带着长辈的沉稳,“今日之痛,让你明白了什么?”
苏铭想了想,说:“明白了我太弱了。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连累了二哥。”
“孺子可教。”林屿很满意,“那么,从明日起,你该怎么做?”
“我要好好读书!”苏铭的语气无比坚定,“我要把周夫子教的每一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善。”林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老狐狸般的笑意。终于把这小子忽悠瘸了…哦不,引导上正轨了。
“师父,”苏铭又问,“您的学问,是不是都藏在很高深的文本里?我把村里私塾的字都学会了,就能看懂您的传承了吗?”
林屿的魂体一滞。嘶…这问题刁钻啊!总不能说为师也不认识吧?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忽悠大法”,语气显得高深莫测:“非也。老夫的道,早已超脱了文本的束缚,化作了天地间的至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
“文本,是承载‘理’的舟。你连舟都没有,如何渡那智慧之海?你现在学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为你将来建造一艘能够承载‘无上大道’的巨舰,打下一根龙骨,钉上一块船板。”
“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将周文远那老秀才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给老夫一滴不剩地掏干净!能做到吗?”
苏铭趴在床上,尽管背上还疼得钻心,但他的双眼在黑暗中,却亮得吓人。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通往强大的路,正从一本本泛黄的书卷上,延伸开来。
“能!”苏铭正声道。
看到苏铭被忽悠住了林屿也欣慰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