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点银子,他看不上,也懒得伸手。
“镇上那些闻着腥味就想扑上来的苍蝇,有县学这面旗子挡着,想来也会安分一些。”
苏铭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书,心中百感交集。
策论的失败,让他看到了权力的冷酷无情。
而周文海此刻的举动,又让他看到了权力的另一面——庇护。
“多谢老师成全!”
“不必谢我。”周文海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我这是在投资。我投的,不是你的作坊,而是你苏铭的将来。”
“别让我失望。”
从周府出来,苏铭的手里多了一份文书,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王帐房约莫四十来岁,身材微胖,面容和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象个庙里的弥勒佛。
但他那双小眼睛里,却时不时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苏案首,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王帐房对着苏铭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王先生客气,以后还要多劳烦您。”苏铭回礼。
他知道,这是周文海派来的人,既是监督,也是连络官。
苏铭将早已写好的信件,连同那份盖着大印的文书,一并交给王帐房。
“王先生,这是村里的地址和一些安排,您到了之后,将此信交给赵德全里正即可,他自会明白。”
“好说,好说。”王帐房接过信,妥帖地放进怀里,“苏案首放心,王某省得。”
两人在街口分别,王帐房雇了辆马车,径直朝着南边苏家村的方向去了。
苏铭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棋子,已经落下。
接下来,就看村里如何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