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陆今宴从公司的车库出来。
他脱了早上穿的那套西装,换上了休闲服,又成了十八岁少年该有的肆意,少了几分凌厉,多了点干练。
他鼻梁骨挺直,俊颜看向窗外。
眼睛半眯着,有些累。
魏岩在陆今宴彻底闭眼之前打了报告。
陆今宴颔首,手撑在下巴上,略显疲态。
他脑海里闪过任桑的脸,想着她现在是否醒了。
魏岩说了些陆家的其他事,无非就是陆志承又在外养了女人,王艺涵一气之下出了国 ,陆老太太病情有所好转,还要在国外休养一段时间。
对于整个陆家,陆今宴都带着寡淡的情感。
陆志承和王艺涵徒有其名的婚姻,陆今宴早就知晓。
陆家其他几个孩子的狼子野心,陆今宴也知道。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他得好好想想任桑。
他的小白兔,现在想着别人。
这比任何一件事都让他抓狂。
他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可心里早已如同海啸狂卷。
傍晚,任桑吃了点粥,任十一给她倒了杯温水,任桑温温吞吞的喝了下去,病房的门终于有了响动。
她睫毛颤动,那句陆今宴你终于来了就要脱口而出,就被一篮子水果止住了话头。
谢祁安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提着果篮,里面有她爱吃的荔枝。
任桑的唇角还是扯了扯,喊了谢祁安一声。
可眼里闪烁的光芒明显没有刚才那样亮。
她嘴里含着笑,听着谢祁安打趣她的样子,倍感亲切。
她和谢祁安似乎很久没这么安静的坐下来说话了。
她朝门外看去,没见着陆今宴,心里恹恹地躺回了床上。
谢祁安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给任桑剥荔枝。
谢祁安的长相英俊,特别是安静认真做事的时候,更加显得他斯文温柔。
他和陆今宴不太像。
陆今宴长得张扬肆意,谢祁安长得斯文自持。
任桑看着荔枝,想起了陆今宴给她剥荔枝的样子。
她撇撇嘴,心里发慌。
不知道陆今宴的伤怎么样了。
她有心事,吃不下东西。
谢祁安的手顿了几秒,又舒展开眉毛。
谢祁安一口吃了荔枝。
任桑也发觉自己哭丧着脸,这样不太好,她立马挤出一个苦哈哈的微笑。
滑稽又可爱。
谢祁安笑了一声,任桑也真心地笑了起来。
陆今宴走到病房,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任桑咧着嘴冲着谢祁安娇憨的微笑。
他跨步走进里面:“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上挑着眉毛,盯着任桑,又看了看谢祁安手里的荔枝。
心里一股子酸溜味儿,可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任桑的表情,玩味地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