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暴雨突然变成了血雨,徐福真身的道袍无风自鼓,透出一股森然的气息。
陈玄墨惊觉自己后背的北斗肉瘤正在疯长,金线般的菌丝从瘤体伸出,与黑龙额间的罗盘碎片相连。
胖子突然撕开裹尸布,从嘴里吐出个带血的澳门筹码,大喊道:“墨哥!捅他脐下三寸!”
筹码在雨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嵌入了徐福的青铜腰带。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双钱突然爆出了青光,在虚空中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当鱼眼位置对准徐福丹田时,玉佩里的林九叔残魂突然尖啸起来:“就是现在!”
陈玄墨踏着凝固的雨滴跃起,青铜剑刺入阴阳鱼眼的瞬间,时空仿佛静止了。
他看见剑尖触及的并非徐福的肉身,而是无数交织的命格丝线。
其中最粗的那根血红丝线,另一端竟然连着自己的心脏!
“斩!”林九叔的残魂突然附体,陈玄墨感觉自己的力量瞬间倍增。
剑锋划过命格丝线的刹那,粤港澳三地同时响起了龙吟声,震耳欲聋。
徐福真身突然龟裂,裂缝中迸出了九道青光,直冲云霄。
陈玄墨被气浪掀飞时,瞥见青光里裹着龙角残片,那形状正是青铜罗盘缺失的指针!
龙角残片如同流星般坠入维多利亚港,溅起一片水花,紧接着,陈玄墨的胎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动,离体飞出,化作一道靛青色的流光,划破血雨,在九龙半岛上空缓缓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青铜罗盘。
“天地人”三才归位的瞬间,香港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徐福船队的幽灵帆影若隐若现。
“墨哥!你成仙了?”胖子瞪大眼睛,指着悬浮半空的陈玄墨惊呼。
此刻的陈玄墨被罗盘散发的青光托举,后背的北斗肉瘤竟伸出九条金线,与港澳珠三地的龙脉紧紧相连,宛如天地间的桥梁。
就在这时,徐福真身的碎块突然活化,在暴雨中凝聚成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直扑而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陈玄墨双瞳化作阴阳双鱼,左手掐着子午诀,右手紧握斩因果剑,剑锋一闪,刺入龙眼的刹那,玉佩中的林九叔残魂突然显形,广府白话混着秦腔暴喝道:“七杀破军,撼龙逆命!”
黑龙发出凄厉的人声惨叫,龙鳞片片剥落。
每块鳞片落地,都化作泡发的实验记录,其中一张1945年8月14日的绝密档案在积水中浮出水面,上面赫然写着:“……将徐福基因与七杀命格融合……”
陈玄墨的虎口疤痕突然渗出血珠,血珠滴落在龙角残片上,瞬间激活了深埋海底的镇海钟。
“当——”
钟声穿透雨幕,港澳珠三地的地标建筑同时亮起青光,仿佛与陈玄墨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陈玄墨只见自己站在巨大的罗盘虚影中,香港为天池,澳门作内盘,广州成外盘,一切尽在掌控。
当罗盘指针扫过徐福真身时,千年古尸突然爆出日语哀嚎:“八嘎!”
胖子一听,顿时火了,抡起半截桅杆就砸了过去:“说人话!”
杆头刻着的镇海咒文拍在徐福天灵盖,迸发的电光中,林九叔年轻时的身影浮现而出——他正在实验室里偷换血清,将真正的徐福基因样本替换成自己的心头血!
这一幕让陈玄墨心中一震,原来这一切早有伏笔。
就在这时,暴雨突然逆流升空,在云层中凝成水镜,镜中映出1997年6月30日的香港街头:林九叔捂着心口,将玉佩塞给一个婴儿,身后追兵的火把照亮“大东亚风水局”的旗幡。
陈玄墨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从出生就是破局的关键!
就在这时,黑龙趁机挣脱剑锋,龙尾一扫,中环广场顿时一片狼藉。
陈玄墨的钟表眼突然流出金液,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禁”字。
当字符印上龙身时,九道龙脉之气从三地地标冲天而起,在半空交织成一张青铜巨网,将黑龙牢牢困住。
“胖子!借你祖传的商运!”陈玄墨甩出五帝钱,胖子会意,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刻着家族商号的青铜秤砣上。
秤砣遇血活化,化作一只金蟾,吞下徐福残魂,跃入维多利亚港时,激起九丈高的青铜色浪涛。
海面突然浮现徐福船队的虚影,为首的宝船甲板上堆满青铜棺椁。
当陈玄墨的罗盘指针扫过船队时,所有棺材同时开启,九百童男童女的怨灵化作青烟,直扑黑龙。
鬼哭狼嚎中,徐福真身终于现出原形——竟是寄生在龙脉中的巨型血藤!
“墨哥!烧它丫的!”胖子从裤裆里摸出珍藏的茅台,淋在裹尸布上点燃。
陈玄墨剑尖挑着酒火甩出,烈焰顺着命格丝线直窜血藤核心。
就在这时,藏在藤蔓深处的半块玉佩突然发光,与陈玄墨胸前的残佩产生共鸣。
双佩合一的刹那,时光长河轰然洞开,陈玄墨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了秦朝方士将罗盘三卷投入南海,民国风水师在白虎山布阵,林九叔在产房调换婴儿……所有因果汇聚成青光,在他掌心凝成一枚刻着“逆”字的青铜钥匙。
“结束了。”陈玄墨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血藤七寸。
港澳珠三地同时地动山摇,九条龙脉之气化作枷锁,牢牢缠住徐福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