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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墨的虎符突然变得重若千钧,符面上“小心师父”的刻痕里钻出了一条青鳞小蛇,一口咬住了他的腕脉。
剧痛之中,他仿佛看到了1997年的自己正在香港街头狂奔,怀里抱着的青铜罗盘却缺了最关键的天池针。
胖子突然暴起,眼白完全被黑气占据,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抡起半截锚链狠狠地砸向罗盘。
链条上附着的蛊虫尸油遇到青铜燃起了一团绿火。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出了体表,化作了一条金光锁链缠住了胖子的脚踝。
两人较力的瞬间,整艘鬼船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咸腥的江水如同猛兽一般倒灌进来,陈玄墨在旋涡中拼命地抓住了一个漂浮的玻璃罐。
罐体内泡着的眼球突然转动了起来,瞳孔里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画面——林九叔正往九龙仓地底埋设一根青铜柱。
更可怕的是,施工日期分明写着1997年6月30日。
“小心身后!”降头师的提醒充满了恶趣味。
陈玄墨猛地回头,只见胖子那张狰狞的脸正对着他,手里攥着一根棺材钉,尖端正对着他胎记的位置。
九星逆行之力让所有因果倒转,昔日的兄弟此刻竟然成了索命的阎罗。
胎记仿佛感受到了危机,突然自主地防御起来,迸出的金光瞬间将棺材钉熔成了铁水。
胖子恢复清明的瞬间,轮机舱的青铜墙壁轰然倒塌。
陈玄墨在漫天碎铜中看到了一个令他震撼不已的画面——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按在手术台上,林九叔手持柳叶刀,刀尖挑着的正是降头师那块玉佩。
陈玄墨的瞳孔瞬间被金光填满,手术台上的画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变得模糊而又诡异。
二十年前的林九叔突然转头,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隔着时空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深邃。
柳叶刀上的玉佩腾起一缕青烟,化作一条小蛇,嗖的一声钻入了婴儿的胎记之中——那正是此刻在他体内翻腾不止的那条!
“原来是你”陈玄墨怒吼一声,然而他的声音却被轮机舱突然传来的爆炸声淹没。
九星逆行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时空撕开了一道裂缝,1997年的暴雨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混着咸腥的江水疯狂地灌入船舱。
胖子突然恢复了神智,他低头一看,手里攥着的半截棺材钉竟然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墨哥快看!”胖子忍着疼痛,指着正在融化的青铜墙壁大喊道。
只见罗盘的碎片在暴雨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缓缓重组。
缺口中,一根天池针竟然浮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小翠的那根银簪!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一条金线,嗖的一声将银簪拽回了原位。
整面青铜罗盘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震颤,1997年的幻象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降头师的笑声突然变成了惨叫。
九颗逆行星辰中最大的那颗轰然炸裂,里面盘膝而坐的林九叔真身露了出来。
老道胸口的北斗伤痕正在渗血,每滴血珠都化作一道符咒,贴向了青铜柱的虚影。
“师父在修补龙脉!”胖子突然像是开窍了一般,大喊道。
陈玄墨的虎符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自动飞向罗盘的缺口。
符面上的“小心师父”刻痕寸寸崩裂,露出了底下鎏金的“撼龙”古篆,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九龙仓地底的青铜柱虚影突然实体化,每条龙口中都衔着一块罗盘碎片,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时空裂缝中伸出无数青铜锁链,将降头师捆成了个粽子。
陈玄墨趁机扑向罗盘中心,天池针的银簪突然变形成了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他胎记的裂口。
剧痛传来,整艘鬼船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这艘船竟然是日军用九百童男童女的魂魄炼化的“锁龙舰”!
胖子突然抡起铁锤砸向甲板:“墨哥,这下面有东西!”
裂开的船板下,成堆的澳门赌场筹码闪着血光,每枚筹码上都刻着不同年份的“630”,显得格外诡异。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射出金光,筹码如同群鸦归巢一般吸附到了罗盘的表面,拼出了完整的香港地脉图。
这一幕让陈玄墨和胖子都惊呆了。
“时辰到了。”林九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满了威严。
九根青铜柱同时亮起,珠江水面升起九道水龙卷,气势磅礴。
陈玄墨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虚化,1997年的自己突然出现在轮机舱中,手中的青铜罗盘与他掌心的胎记产生了共鸣。
这一刻,他仿佛穿越了时空,与过去的自己融为了一体。
降头师突然自爆成血雾,每一滴都化作一道符咒贴向了水龙卷。
胖子眼疾手快,扯下裤腰带,用朱砂内衬的布料兜住了大半血珠。
“让你丫乱喷!”胖子顺势把血布塞进了一个空酒瓶里,抡圆了砸向罗盘中心。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陈玄墨看见两个时空的自己同时握住了罗盘。
1997年的暴雨夜与此刻的江面重叠在一起,汇丰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时空中碎裂开来,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