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墨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盏古老的青铜灯盏,突然间,整座吊脚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撼动,剧烈地摇晃起来。
七盏青铜灯几乎同时爆发出诡异的绿火,将整个地窖映照得鬼气森森,仿佛踏入了另一个阴森的世界。
“哎呀,这灯油里是不是掺了辣椒水啊!”胖子捂着被烫得通红的屁股,跳着脚大喊。
他那圆滚滚的身子在地窖里蹦跶,活像个被火烤的丸子。
“别碰灯座!”陈玄墨眼疾手快,一把拽开了胖子。
就在这时,灯油表面竟然浮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其中最清晰的那张,赫然是远在香港汇丰大厦天台的林九叔。
只见他正一锤一锤地将青铜钉钉入天台,每钉一下,陈玄墨胎记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玄墨心中暗自嘀咕,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地窖的木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陈玄墨眼疾手快,抄起手中的青铜灯就砸向入口。灯油泼洒之处,瞬间燃起幽蓝的鬼火,将整个入口照得如梦似幻。
三叔公佝偻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燃烧的族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住手!”陈玄墨大喝一声,甩出手中的裹尸布。
那明代金线缠住族谱的瞬间,燃烧的纸页突然炸开,焦黑的碎纸如同黑蝶般纷飞。
“啊!”胖子突然惨叫一声,原来有张燃烧的纸片贴在了他的后颈上。
陈玄墨定睛一看,那纸片上赫然是胖子曾祖父年轻时的画像,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死胖子,看仔细了!”三叔公突然扯开衣襟,胸口上纹着的南洋降头符正在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罗盘碎片突然聚成一把短剑,剑尖却停在半空。
原来三叔公手里举着的,正是他们在潜艇里见过的那半本《撼龙经》!
“这……”陈玄墨心中一惊,胎记处突然传来刺痛。
他顺着痛感望去,只见三叔公背后的阴影在蠕动,那影子分明是降头师的轮廓,手里还捏着刻着“1997”的青铜钉。
“装神弄鬼!”胖子突然抡起长凳,猛地砸向三叔公。
凳子砸中的瞬间,三叔公怀里的族谱突然飞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林九叔正与一位降头师在澳门赌场碰杯,笑容诡异。
“墨哥!这族谱在流血!”胖子突然指着地面,惊恐地喊道。
只见燃烧的灰烬正在地上汇聚,渐渐凝成“七杀偿命”四个血字,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陈玄墨后背的罗盘突然解体,碎片在空中拼出香港地铁路线图。
每个站点上都钉着一枚青铜钉,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啊!”三叔公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七窍中钻出金线蜈蚣,恐怖至极。
陈玄墨的裹尸布卷住他手腕时,触感却像抓住了条毒蛇。
他低头一看,那手臂正在蜕皮,露出底下缠满符纸的枯骨!
“快抢族谱!”陈玄墨大喊一声,甩出罗盘剑。
剑锋挑开族谱封皮的刹那,泛黄的纸页突然活过来般飞旋起来,在梁柱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降头阵。
“啊!”胖子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他的七星胎记正在渗出黑血。
血珠落地瞬间凝成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诡异至极。
“这他娘是全家福还是恐怖片啊!”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香炉乱砸,试图破坏这个降头阵。
就在这时,三叔公突然暴起,枯爪直取陈玄墨咽喉。
陈玄墨心中一惊,只见三叔公的指甲缝里嵌着的竟是澳门赌场筹码碎片!
“哼!”陈玄墨冷哼一声,后背重重撞上祖宗牌位架。
腐朽的木架轰然倒塌,上百块灵牌如雨坠落。
“这牌位在动!”胖子突然怪叫一声。
只见刻着“荣昌记先祖”的灵牌正在地上打转,牌面渗出黑色黏液,渐渐凝成湘西地图。
胎记突然与地图共鸣,陈玄墨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他站在苗寨祭坛上,手里握着滴血的青铜钉。
祭坛下的尸体堆里,竟躺着年轻时的林九叔!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灵牌上的湘西地图仿佛有魔力一般,突然渗进了他的胎记。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手中的罗盘碎片“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墨哥!挺住啊!”胖子见状,突然抄起供桌上的烧鹅腿,猛地砸向三叔公,“请老祖宗吃席!”
鹅腿带着一股劲风,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三叔公。
就在这一刹那,整座祠堂突然静默了下来,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了。
燃烧的族谱灰烬定格在半空,牌位渗出的黑血也逆流回灵牌,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墨哥!这鹅腿在发光!”胖子突然怪叫起来。陈玄墨低头一看,只见掉在地上的烧鹅腿骨缝里,赫然嵌着半枚青铜钉!
他心中一惊,连忙扑过去拔出钉子。
钉尾刻着的“1997”正在渗血。
三叔公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蜕皮的身体瞬间炸成漫天符纸。
每张符纸都在空中自燃,火光里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