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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墨的匕首脱手飞出,正扎中墙上的日军军旗,旗面淌下的黑血在地面汇成1997四个数字。
阵眼就在你身上。林九叔的瞳孔变成蛇类的竖瞳,七星灯燃尽之时,七杀命格就是最好的祭品
他突然掐诀,密室穹顶裂开,月光如瀑布倾泻而下。
陈玄墨抬头望去,六榕寺塔正在解体,每块坠落的青砖都刻着生辰八字。
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后背浮现北斗七星烙痕。
陈玄墨扯开衣领,发现自己胸口对应的位置亮起血色光芒。
两人的命火被强行抽离,化作七盏青铜灯悬浮在半空。
墨哥!胖子突然掏出那半枚虎符,接着!
陈玄墨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虎符上,锈迹斑斑的符身突然浮现金光。
密室深处传来战马嘶鸣,九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的北斗符与虎符共鸣。
林九叔脸色骤变:阴兵借道?
他甩出符纸却被阴风撕碎。
青铜棺中跃出披甲战马,马背上的骷髅兵举起锈蚀长矛。
陈玄墨跃上马背,虎符在掌心发烫:破阵!
阴兵队列撞向七星灯阵,青铜灯接连炸裂。
林九叔的道袍被气浪掀飞,露出后背整片的刺青——澳门赌场全景图上,每扇窗户都嵌着人眼。
胖子趁机扑向主灯,用猪扒包堵住灯芯:请你吃叉烧味灯油!
最后三盏灯突然融合,火苗中浮现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幻象。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青铜罗盘嵌入幻象中的汇丰大厦。
整座城市开始崩塌,1997年7月1日的日历页在虚空中燃烧。
就是现在!小翠的残魂突然从罗盘挣脱,银链缠住林九叔的脖颈。
陈玄墨将虎符掷向阵眼,阴兵队列化作流光撞入地脉。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六榕寺塔基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半卷《撼龙经》从地底喷出。
烟尘散尽时,林九叔早已不见踪影。
陈玄墨跪在废墟里,手中攥着烧焦的日历页。
胖子从瓦砾堆里扒出个铁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十九枚赌场筹码,每枚背面都刻着小心师父。
海风送来咸腥的潮气,远处传来货轮鸣笛。
陈玄墨望着掌心新出现的血色纹路——那是个倒计时,终点定格在1997年7月1日零点。
六榕寺残塔突然亮起青光,塔尖指向南海方向,雾中隐约有鲛人的歌声飘来。
六榕寺的残塔在暮色中投下狰狞黑影,陈玄墨蹲在碎石堆里,指尖摩挲着那枚刻有小心师父的筹码。
胖子举着半截蜡烛凑过来,蜡油滴在赌场筹码上,忽然腾起缕青烟凝成个箭头,直指塔基裂缝深处。
墨哥,这玩意比指南针靠谱!胖子刚要伸手去掏裂缝,砖缝里突然窜出条双头蜈蚣。
陈玄墨的匕首还未出鞘,斜刺里飞来道寒光将毒虫钉死在墙上——是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刃身纹路像凝固的血脉。
林九叔从断墙后转出,道袍下摆沾满海藻:陨铁所铸,专斩因果。
他说话时嘴角渗出血丝,胸口嵌着的半块罗盘正在龟裂,当年徐福东渡,就是用这匕首斩杀侍从祭天。
胖子拔下墙上的匕首,刀刃突然泛起青光:九叔你精分啊?
话音未落,匕首脱手飞出,直插进陈玄墨脚前的地砖。
裂缝中渗出荧绿液体,竟凝成张澳门赌场的平面图。
赌场地下十八层,林九叔咳出口黑血,藏着罗盘最后一块碎片。
他扯开左袖,小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每个针眼都冒着黑烟,我撑不过今夜了,匕首饮够七杀血就能开锋
陈玄墨突然拽过他手腕,针孔周围的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林九叔猛地推开他,七盏青铜灯从袖中飞出摆成困阵:快走!他们来了!
塔外传来引擎轰鸣,三辆黑色轿车碾过废墟。
车门上印着郑记商行的徽标,下车的黑衣人全都戴着防毒面具。
为首的男人掀开面具,右脸布满赌场筹码状的肉瘤:林九,该结账了。
胖子突然指着那人的皮带扣:墨哥!是你爹的罗盘扣!
陈玄墨瞳孔骤缩——铜扣上的北斗七星纹,与父亲失踪那晚佩戴的一模一样。
林九叔突然暴起,道袍鼓成风帆。
他咬破舌尖喷在匕首上,刃身地腾起血焰:带罗盘走!
说罢撞碎窗户跃入海中,追兵的火把立刻向海滩聚拢。
陈玄墨攥着发烫的匕首,发现刃柄暗藏机括。
按下凸起的花纹,柄尾弹出半卷丝帛,上面用苗文写着:七杀现,苗疆乱。
胖子凑过来瞄了眼,突然指着塔外惊叫:那辆车的轮胎在冒绿烟!
轮胎印在地面拖出荧绿轨迹,每道痕迹都在自动绘制符咒。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扯着胖子钻进密道。
身后传来砖石崩塌的巨响,防毒面具人的嘶吼混着咸腥海风灌入耳膜。
密道尽头的暗室里,青铜灯台突然自燃。
火光中浮现出八十年代的老式放映机,胶片自动转动,投在墙上的画面让陈玄墨浑身发冷——七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林九叔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他后背。
放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