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改命四字。
墨哥!这玩意不对劲,在吸老子的阳气!胖子的惨叫从下层传来。
陈玄墨踹开舱门,看见这货正被钉在鱼雷发射管里,四肢缠满青铜锁链。
更诡异的是锁链另一端连着台老式电报机,按键正在自动敲出摩斯密码:七杀归位。
胎记处的青光突然暴涨。
陈玄墨感觉有无数记忆强行灌入脑海:香港暴雨夜的产房、澳门赌场的地下祭坛、还有湘西吊脚楼里的赶尸秘术。
降头师的机械触须穿透潜艇外壳。
陈玄墨在摇晃中抓住胖子衣领,借着重力撞向投影中的九龙城寨。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们竟真的跌进了1997年的香港街头,身后潜艇在时空乱流中炸成烟花。
这比电影刺激多了!胖子瘫坐在柏油路上,手里还攥着半截青铜锁链。
陈玄墨的胎记正在快速冷却,他看见对面商铺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回归倒计时,而橱窗倒影中的自己竟穿着日军军装。
胎记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陈玄墨撕开衬衫,发现胸口罗盘的天枢位嵌着枚翡翠烟嘴——正是林九叔的遗物。
烟嘴遇血融化,在皮肤上纹出湘西苗寨的路线图。
胖子突然指着天空怪叫:那云彩在倒流!
陈玄墨抬头望去,积雨云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旋转,中心眼赫然是青铜罗盘的虚影。
暴雨倾盆。
陈玄墨的军装被雨水浇透,领口的铜纽扣突然迸出火星。
胖子蹲在报刊亭底下,正用半块板砖猛砸冒烟的电子表:这破玩意从刚才就卡在1997年6月30日!
小心!陈玄墨拽着胖子后领滚进巷口。
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地铁轨道。
更诡异的是轨道上停着列老式电车,车头悬挂的青铜铃铛正在无风自动。
胎记处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陈玄墨扯开衣襟,发现胸口的罗盘纹路正在吸收雨水,天池位置浮出个微型烟锅图案。
胖子突然指着电车惊叫:九叔!是九叔在开车!
驾驶室里的老人回头刹那,陈玄墨看见他右眼戴着青铜单片镜,镜片上映出澳门赌场的轮盘。
电车铃铛突然炸响,声波震得沿街玻璃尽碎。
陈玄墨本能地扑倒胖子,后颈擦过飞溅的玻璃碴,却在柏油路上摸到粘稠的尸蜡。
这他娘是时空大杂烩啊!胖子吐出嘴里的雨水,从兜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打火机。
火苗蹿起的瞬间,整条街道的积水突然沸腾,浮出二十具缠满海藻的青铜棺材。
陈玄墨的胎记青光暴涨,在雨幕中凝成烟斗虚影。
翡翠色的火舌突然席卷街道,雨水在火焰中蒸发成字咒印。
电车在这时启动,车轮碾过咒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车尾,发现车厢里堆满日军钢盔,每个盔顶都嵌着微型罗盘碎片。
胖子刚摸到个钢盔,突然触电般缩手:这玩意咬人!
陈玄墨定睛看去,钢盔内衬渗出黑色黏液,正在腐蚀胖子的袖口。
胎记处的青光突然聚成镊子形状,他夹起片碎玻璃挑开钢盔,底下竟藏着团蠕动的尸蜡。
蜡块遇光炸开,飞溅的碎屑在空中拼出湘西尸王墓五个血字。
抓稳了!驾驶室传来林九叔的暴喝。
电车突然九十度垂直爬升,车厢里的钢盔雨点般砸向后窗。
陈玄墨看见香港的楼宇正在倒转,澳门赌场的霓虹灯牌从地底升起,而湘西吊脚楼的虚影正在云层中凝结。
胖子死死扒着座椅,裤腰带卡在安全栏里:九叔这是要开上天啊!
话音未落,电车冲破云层,轮子碾在青铜铸造的星轨上。
陈玄墨的胎记与星轨共鸣,青光中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在苗寨熔炼法器的画面。
烟锅炼器陈玄墨突然抓起个日军钢盔扣在座椅上,胎记处的青光凝成锤形,对着盔顶猛砸。
金属碰撞的火星中,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尾椎骨粘在了座椅上,皮肉正在与青铜融合。
忍着点!陈玄墨扯开胖子时带起血珠,飞溅的血液在钢盔表面蚀刻出北斗七星。
驾驶室突然传来爆炸声,林九叔的半边身子探出车窗,手中烟斗喷射出青紫色火焰:用尸蜡做焊剂!
陈玄墨抄起正在腐蚀座椅的黑色黏液抹在钢盔边缘。
令人作呕的恶臭中,青光锤每砸一下就有冤魂的哭嚎响起。
胖子瘫在过道里,用打火机烧灼自己臀部的伤口:老子这是人肉烙铁啊!
当第七声锤击落下时,钢盔突然变形为青铜罗盘的底座。
陈玄墨的胎记自动浮出,与底座凹槽完美契合。
云层外的湘西吊脚楼突然射来道月光,照得底座上的日军番号清晰可见——神风特攻队第七中队。
电车在这时急刹。
陈玄墨抬头看见挡风玻璃外悬浮着巨型烟锅,锅底沸腾的银水正把澳门赌场、香港钟楼和湘西苗寨熔成一体。
林九叔突然咳出大口黑血,烟斗柄指向烟锅中心的漩涡:跳进去!
又来?!胖子的哀嚎被狂风撕碎。
陈玄墨抱着青铜底座纵身跃入银浆,皮肤瞬间传来千刀万剐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