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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聘礼(1 / 4)

井口那层层叠叠、扭曲放大的“等着——!!!”疯狂回荡,震得人心惊肉跳。胖子被这巨大的回音轰得一屁股跌坐在泥水里,指着深井,声音都劈叉了:“操…操!这井…这井真成精了?!”

陈玄墨死死攥着那卷自行显影的诡异胶卷,冰冷的金属筒硌得掌心生疼。胶卷上那个刚出生就被注射、后颈带着微小暗红印记的婴儿影像,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七杀命格,七星印记,胸口的胎记…这纠缠了他半生的诅咒,其血腥源头,就这样赤裸裸摊开在眼前!一股冰冷刺骨又焚心蚀骨的怒火,混合着寒意,在他胸中翻腾。

老鱼头佝偻着身子,剧烈咳嗽,每一次都带出新鲜血沫。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口仿佛在狞笑的古井,又扫过胶卷,枯树皮般的脸上肌肉抽动,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疲惫的叹息:“咳咳…此地…此地煞气冲天…不可久留…走…快走!”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陈玄墨的胳膊,力道极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神里充满不容置疑的急迫。

陈玄墨猛地从那股冰冷愤怒中挣脱。老鱼头说得对,这地方太邪门!那井,那跨越时空的广播,这自行显影的胶卷,无不透着巨大凶险。留在这里,就是靶子!

“走!”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他一把将胶卷筒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冰凉的金属紧贴滚烫的胸口胎记,带来刺痛。随即反手搀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老鱼头,对还瘫在泥水里发懵的胖子喝道:“胖子!跟上!”

胖子如梦初醒,连滚带爬挣扎起来,顾不上伤腿钻心的疼,抱起沉重的尸油灯罩,踉跄跟上。三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逃离这片被诡异笼罩的村口,重新扎进风雨飘摇的山路。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泥泞,却冲不掉心底沉甸甸的寒意。胖子抱着灯罩,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嘴里不停念叨:“妈的…吓死老子了…又是鬼子电台又是鬼井学舌…还有墨哥你小时候…这他娘的比唱大戏还邪乎!老鱼头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啊?总不能淋一夜雨吧?”

老鱼头被搀扶着,脚步虚浮,咳嗽声在风雨中显得虚弱:“咳咳…往…往西…西边山坳里…有间荒废的土地庙…能…能暂时避避…”

陈玄墨沉默点头,胸口的灼痛和手腕七星印记的刺痛在雨水刺激下交织成麻木的钝感。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胶卷,不去想深井,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湿滑的道路和身边同伴的安危上。真相冰冷,但活下去,才有揭开一切的可能!

在泥泞中艰难跋涉近一小时,衣服湿透冰冷贴在身上,冻得人牙齿打颤。终于,借着惨白闪电,他们看到了那间土地庙。

庙宇很小,孤零零坐落在山坳避风处,残破不堪。半边屋顶塌陷,露出黑黢黢的椽子。土坯墙被雨水冲刷得坑洼,长满湿漉漉青苔。两扇腐朽木门歪斜半掩,在风雨中吱呀作响,随时会散架。

虽然破败,总算能遮风挡雨。

“就…就这儿了!”胖子如蒙大赦,拖着伤腿率先冲过去,一头撞开破门钻了进去。

陈玄墨搀扶老鱼头紧随其后。

庙内狭小,弥漫浓重霉味、尘土味和雨水浸透泥土的土腥气。闪电瞬间的光芒下,正对门的神龛空空如也,只剩积满灰尘鸟粪的破石台。角落堆着朽烂稻草和杂物。屋顶漏雨,滴滴答答在地上汇成小水洼。

“咳咳…好歹…有个顶…”老鱼头剧烈咳嗽着,在搀扶下挪到一处相对干燥、避雨的墙角,靠着冰冷土墙缓缓坐下,脸色灰败吓人。

胖子一屁股坐在还算干燥的稻草上,小心放平肿腿,疼得抽冷气。他怀里还紧抱着沉重尸油灯罩。

陈玄墨放下背包,警惕用手电仔细扫视庙宇。除了破败荒凉,暂时没发现异常。他稍松口气,走到门口,将破门尽量掩好,搬来几块沉重石头抵住门脚。做完这些,才疲惫走到老鱼头身边坐下,胸口的闷痛和手腕刺痛再次清晰传来。

庙外风雨肆虐,雨点敲打残破屋顶墙壁。庙内只有三人粗重喘息和漏雨滴落声。

“老鱼头叔,您怎么样?”陈玄墨看着老鱼头嘴角渗出的血丝,低声问,声音带着担忧。这一路惊险,老鱼头本就受伤的身体恐怕到了极限。

老鱼头微微摇头,枯瘦手抹去嘴角血迹,浑浊眼睛疲惫闭一下又睁开,声音嘶哑微弱:“还…还死不了…咳咳…玄墨…那胶卷…收好…是鬼子罪证…也是…你的命根…”

陈玄墨手按胸口,隔着湿透衣服,清晰感受到冰冷坚硬的胶卷筒。命根?不,那是耻辱和诅咒的烙印!眼神在昏暗中变得冰冷锐利。

胖子瘫在稻草堆里,听着外面呼啸风雨,看着破庙凄惨景象,再想想吓人的古井胶卷,巨大委屈后怕涌上心头,带着哭腔抱怨:“墨哥…老鱼头叔…咱们…到底摊上什么事儿了?又是祖坟被挖,又是地下实验室,又是血藤又是镜子里的鬼子…现在连井都成精了,还蹦出个墨哥你小时候照片…这他娘的…比戏文邪乎!我…就想安生做点小买卖…”

声音在空寂破庙回荡,带着凄凉。

陈玄墨沉默。老鱼头闭着眼,剧烈起伏胸膛显示不平静。

时间在风雨声中流逝。疲惫、寒冷、伤痛和巨大精神压力碾压神经。胖子抱怨声渐低,变成沉重带疼的鼾声。老鱼头靠在墙角,呼吸悠长微弱,似乎半昏睡。只有陈玄墨,强撑精神,背靠冰冷土墙,手按腰间陨铁匕首,警惕倾听动静。怀里的胶卷筒冰冷坚硬,如同无法摆脱的梦魇。

不知多久,外面风雨似乎小了些,天色依旧漆黑。墨警惕性因疲惫稍懈时——

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声音很轻,有节奏,不疾不徐,带着刻板的礼貌。但在荒山野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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