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整个场子,成了扫兴的罪人!
“哈哈哈!”杨帆索性直起腰,非但没恼,反而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点豁出去的江湖爽利劲儿,也带着被认可的畅快。
他顺手柄手里那个装满希望的破草帽又往地上稳稳地一顿,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他仰头冲着那起哄最凶的汉子,也冲着所有人,朗声应道:“行啊!父老乡亲这么抬举,这么捧场!咱杨帆今天就是豁出这百十斤去,整点压箱底儿的玩意儿!”
说罢,他一屁股坐回小马扎上,动作带着酒后的随意却利落。
一把抄起地上那把陪伴他半晌的旧二胡,仿佛握住了命运的缰绳。
手指捻着弦轴上冰凉的木头疙瘩,“吱吱嘎嘎”地快速调着弦,动作专业中带着专注,嘴里还念念有词,象是在给自己打气,又象是给这群临时“家人”做预告:
“献丑了各位!若是拉得你听不入耳,还请你多担待。”
人群骤然收声。
杨帆深吸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
残留的酒意让他眼神灼灼,象两点燃烧的炭火。
他右手稳稳持弓,缓缓抬起,那松香擦过的弓毛,悬停在微微颤动的琴弦正上方。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等那第一声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