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他绝不自出,更不会逼己如此!
魏良意识模糊,见宋贺彦,眼中爆出最后光亮。颤抖着,用尽全力抬手,艰难探入怀中,于最里层贴身衣物中,极其小心掏出一油布包裹严实、带体温的物件。
宋贺彦箭步上前,稳稳接过沉甸包裹,触手尚有余温。心中巨震,忙扶魏良坐下,端来温水,小心喂饮。
几杯温水下肚,魏良喉中发出嘶哑破碎声:“少……将……军……这……这是……证据……庆……庆……”气若游丝。
宋贺彦似明其意,眼中精光爆射:“此乃庆国公所获江南税银案铁证?!”
魏良拼命点头,眼中急切托付。宋贺彦一阵欣喜,然见魏良油尽灯枯,心如刀绞,强压情绪,沉声道:“魏大哥!使命已成!余事交我!你安心休息!其他事,待你好些再议!”转头厉喝:“来人!带魏头领下去,用最好药,务必照顾好!”
魏良彻底放松,由亲兵抬下。
帐内唯余宋贺彦。他深吸气,如捧稀世珍宝,层层解开油布包裹。当几本厚账册与密信显露,他迫不及待翻开最上一本。
目光扫过触目惊心数字,肮脏交易记录,宋贺彦额头青筋暴起,滔天怒火直冲顶门!猛一拳砸向案几,坚硬木桌裂痕顿现!
“好你个太子!!!”他切齿,声音如地狱传来,“为构陷我镇南王府,为夺兵权,竟敢如此丧心病狂!视江南百姓如草芥!视江山社稷如无物!”
他恨不能插翅飞回京城,将铁证摔太子脸上,公之于天下,令万民观储君丑恶嘴脸!令此祸国殃民畜生身败名裂!
然理智瞬间压倒冲动。此滔天大案背后,岂无那位九五至尊的影子?皇上……宋贺彦眼中掠过冰冷杀意,复被深深忌惮取代。
闭目,强迫冷静。愤怒无济于事。小心翼翼将所有证据贴身藏好。随后,提笔蘸墨,以最凝练笔触,给远在岭南的父亲——镇南王写信。此事关系太大,牵扯太广,需父亲定夺指示。
一个时辰后,短暂休整、恢复些许精神的魏良,不顾劝阻,再至宋贺彦营帐。将庆国公崔德年如何被太子党追杀逃至庄子后山,得三姑娘秦雅露救治脱险,国公如何将证据托付周武经过,如实禀报。
“……国公爷伤势极重,若非秦三姑娘医术通神,恐……”魏良心有余悸。
“又是那位三姑娘……”宋贺彦喃喃,眼神复杂难辨。一次巧合,二次巧合,三次呢?关乎镇南王府性命、颠覆朝堂的铁证,竟也经她们手辗转至此……她们,真只是普通农女?心中五味杂陈:秦雅露甜美纯真笑脸,及……那意外一吻的柔软触感浮现。真希望……我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