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其他类型>七日,回魂> 第152章 影棺:纸嫁衣,骨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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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影棺:纸嫁衣,骨回声(1 / 5)

“纸做嫁衣,骨做铃,阴人抬轿鬼吹灯。”

“新娘哭,新郎笑,拜了天地无处逃。”

“——归墟童谣,《纸嫁》”

残响深渊边缘的死寂,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呜咽。江眠站在那里,许久未动,如同一尊被时光遗忘的灰烬雕塑。那来自远古协议、冰冷到极致的真相,像一把淬了虚无之毒的冰锥,不仅刺穿了她所有关于过往的认知,更将她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属于“江眠”这个“人”的温热,彻底冻结。

萧寒……不,那个被称为“萧寒”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独立的灵魂。他只是一个坐标,一个冰冷的、预设的替换程序。所谓的爱恋、守护、牺牲,甚至那场撕心裂肺的“冥婚”……这一切,是否从一开始就是剧本的一部分?她那短暂人生中唯一的光亮,竟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最诱人的饵食?

“呵……呵呵……”低哑的、几乎不似人声的笑从江眠喉间溢出,在这片连声音都被剥夺的虚无边缘,显得格外瘆人。她肩膀微微颤抖,混沌色的瞳孔深处,那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迷茫和痛苦,如同风中残烛,倏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纯粹的、空洞的虚无,以及在那虚无之下,悄然滋生的疯狂。

“江眠?”夜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那笑声让她这等存在都感到一丝寒意。她上前一步,幽蓝的眸子紧盯着江眠的背影,“你看到了什么?”

李微和忘幽也紧张地看着她。尤其是忘幽,怀中的古镜剧烈震颤着,镜面上的迷雾疯狂翻涌,指向江眠,又指向深渊,仿佛在预警着某种极致的危险。

江眠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茫,仿佛在看他们,又仿佛穿透了他们,落在了某个无法言说的遥远之地。

“看到了……我们都是提线木偶。”她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线,一直都在别人手里。”

她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抬起手,指尖那缕灰烬能量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流转,而是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变形,仿佛在模拟着某种……结构。渐渐地,那能量竟勾勒出一个粗糙的、巴掌大小的纸人轮廓!纸人空洞的眼眶,无唇的嘴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

“纸嫁衣,骨做铃……”江眠轻声念着那首刚刚在她脑海中响起的、不知来源的童谣片段,指尖轻轻一点那纸人。

嗡!

纸人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一种细微的、仿佛骨头摩擦般的“咔咔”声从它内部传出,如同低哑的铃响。这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深渊的死寂,让李微猛地打了个寒颤,夜魅也眯起了眼睛。

“你……你在做什么?”李微声音发紧,他感觉眼前的江眠变得无比陌生,那是一种超越了愤怒和悲伤的、更接近“非人”的状态。

“找路。”江眠的回答言简意赅。她松开手,那诡异的纸人并未坠落,而是悬浮在半空,空洞的眼眶“看”向深渊的某个方向,然后,它开始向前飘动,骨头摩擦的“铃声”指引着前路。

“跟着它。”江眠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夜魅看着那纸人,又看看江眠,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和更深沉的探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道:“有意思……以‘寂’之本源,糅合残响中的执念碎片,点燃‘启’之泪中蕴含的微弱生机……造出这等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引路傀’?江眠,你越来越像个……真正的‘混沌之子’了。”

江眠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跟上纸人。她的步伐很稳,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规则的脆弱节点上,周身的灰烬力场微微荡漾,将试图侵蚀过来的深渊死寂悄然“抚平”,或者说……“同化”。

李微和忘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们穿过了一片片更加破败、连时间概念都模糊的区域。这里的废墟不再是建筑的残骸,更像是一些抽象概念的尸体——扭曲的符号、凝固的光影、断裂的规则线条……一切都在诉说着最终的“无”。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象豁然一变。

那是一片突兀出现在虚无中的……建筑群?或者说,是建筑群的“回响”。它们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不断扭曲的状态,像是海市蜃楼,却又散发着真实不虚的能量波动。建筑风格光怪陆离,有高耸的尖塔,有圆顶的殿堂,也有低矮的茅屋,它们彼此挤压、嵌合,极不协调,共同构成了一座庞大、诡异、不断变化的“城池”虚影。

而在城池的入口处,立着一座巨大的、用某种苍白材质构筑的牌坊,上面用一种扭曲的、仿佛活物的文字书写着几个大字——

“忆境回廊:过往之骸,心象之狱。”

牌坊之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本破旧账簿和一支秃毛笔,像个落魄的账房先生,但脸上却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

另一个则是一名女子,身着繁复华丽的宫装长裙,裙摆上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却颜色黯淡,沾满了污渍。她脸上覆盖着厚厚的脂粉,却掩不住底下的青白,头上珠翠环绕,却叮当作响,透着一股死气。她手中提着一盏白色的灯笼,灯笼上,赫然贴着一个鲜红的“奠”字。

那引路的纸人,飞到牌坊前,围绕着那宫装女子手中的白灯笼盘旋了几圈,最终“啪”地一声,轻贴在灯笼上,如同一个诡异的装饰。骨头摩擦声停了下来。

“来了。”账房先生模样的面具人合上账簿,声音干涩,如同算盘珠子碰撞。

“新娘未至,宾客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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