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种邪恶契约!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江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射出!她指尖萦绕着源自“寂灭之契”的冰冷力量,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瞬间划过了搀扶新娘的两个纸人。
“嗤啦!”
纸人应声而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纸,其中夹杂着几缕黑色的、如同头发丝般的规则线头。
乐声戛然而止。所有纸人,包括那司仪,都猛地“转头”,用那没有瞳孔的墨画眼睛,“盯”住了江眠。
那僵尸新郎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腐烂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光芒。
“误差……闯入者……”纸人司仪的声音尖利刺耳,“干扰……姻缘……当诛!”
霎时间,所有纸人弃了乐器,身形扭曲着,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朝着江眠扑来!它们的纸张手臂化作利刃,墨画的口中喷吐出污浊的黑气。
江眠眼神冰冷,左眼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在她周身形成一片扭曲的力场。扑入力场的纸人,动作瞬间变得迟缓、扭曲,仿佛陷入了泥沼。她身形闪动,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撕裂一个纸人,破坏其核心的规则节点。
这些纸人比之前在纸匠铺感受到的要弱不少,更像是某种量产的消耗品。但它们的数量众多,而且攻击中带着一种污秽、堕落的气息,不断侵蚀着江眠的防御。
那僵尸新郎也咆哮着加入战团,它力大无穷,指甲乌黑尖锐,带着剧毒。江眠不愿与之硬碰,利用规则力场不断干扰它的动作,同时寻找着机会。
她的目标,是那个新娘!
趁着僵尸被力场暂时困住的瞬间,江眠一个闪身来到新娘身边,一把扯下了那血红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苍白但清秀的少女脸庞,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双眼写满了极致的恐惧,泪水冲花了脸颊上的胭脂。她的嘴巴被红色的丝线缝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呜咽。
看到江眠,少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拼命摇头,示意江眠快走。
“别怕。”江眠低声说了一句,指尖凝聚力量,小心地挑断了缝住她嘴巴的丝线。那丝线断开的瞬间,竟如同活物般扭动了一下,才化作黑气消散。
“快……快跑……”少女能开口后,第一句话就是带着哭腔的催促,“它们……它们是‘锈祠’的……杀不完的……”
“锈祠?”江眠心中一凛,这又是一个新的名词。
就在这时,那纸人司仪见仪式被彻底破坏,发出一声愤怒到极致的尖啸。它猛地撕开了自己胸前的纸张,露出了里面——并非竹篾骨架,而是一团不断蠕动、由无数细小锈蚀虫豸构成的核心!
“亵渎者……以尔之血……献祭锈主!”
它猛地将那虫豸核心拍在地上!
整个空地剧烈震动起来,地面上的黑色金属板缝隙中,渗出粘稠的、如同血液般的锈红色液体。一股庞大、古老、充满锈蚀与死寂意味的意志,缓缓苏醒,锁定了江眠!
江眠感到一阵窒息,这股力量远超之前的纸人和僵尸,带着一丝……与纸匠给予的“寂灭黑石”碎片同源,但更加庞大、更加具有侵蚀性的气息!
“走!”江眠当机立断,一把拉住少女的手腕,体内“钥匙”力量全力爆发,强行在身后混乱的规则中撕开一条暂时的缝隙,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在她身影消失的下一刻,那片空地被汹涌而出的锈红色液体彻底淹没,纸人、僵尸、司仪,连同那诡异的婚礼现场,全部消融在刺眼的锈蚀之光中。只有那纸人司仪最后的尖啸,在峡谷中久久回荡:
“误差……你逃不掉……锈主……已记住你的气息……”
规则乱流中,江眠拉着少女不知穿梭了多久,直到感觉那股恐怖的锁定感稍微减弱,才勉强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由某种巨兽肋骨形成的天然屏障后停了下来。
“多……多谢仙子救命之恩!”惊魂未定的少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江眠打量着她。少女身上的嫁衣材质非凡,似乎有微弱的灵光流转,保护她在刚才的规则穿梭中没有受到伤害。这绝非普通凡人。
“你是谁?怎么会成为那个‘纸新娘’?”江眠沉声问道,左眼的黑暗并未完全收敛,依旧保持着警惕。在这锈蚀峡谷,任何大意都可能万劫不复。
少女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我叫阿秀,是……是‘织罗府’的弟子。我们府门擅长灵织之术,前几日随师姐们来峡谷边缘采集‘星尘砂’,不慎遭遇了‘锈风’,和大家走散了……然后,就被那些纸人抓到了这里……”
“织罗府?”江眠在归墟城的见闻中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一个依附于“母巢”体系下的中小型势力,以出产各种蕴含规则之力的织物闻名。
“它们抓你,就是为了完成那个仪式?”江眠追问。
阿秀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是……是的。我听那些纸人碎语,说什么‘锈主’需要纯净的生魂作为‘引子’,才能打开通往‘寂灭黑石’矿坑的稳定路径……它们已经抓了好几个像我这样的女修了……之前的……都……都失败了,化成了峡谷里的锈渣……”
寂灭黑石矿坑?江眠心中一动,纸匠要的碎片,果然就在这里面!而且,似乎有一个被称为“锈主”的存在,盘踞在那里,利用活人生魂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你知道‘锈祠’和‘锈主’是什么吗?”江眠问道。
阿秀茫然地摇头:“我只知道‘锈祠’是峡谷深处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是所有锈蚀现象的源头之一……至于‘锈主’,没人见过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