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很多人都已经忘了,我们最初,也只是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她的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痛苦和一丝微弱的渴望。
江眠静静地看着她,左眼的阵列分析着对方的表情、眼神、乃至细微的灵魂波动。是真的。这个巫女月,似乎真的对现状产生了怀疑和厌倦。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信任。
“告诉我,‘心之钥’在哪里?‘渊隙’又是什么?”江眠问道。
巫女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心之钥’由傩神亲自守护,据说就在祭坛下方的‘神眠之地’。而‘渊隙’……就在村后的黑风涧,那下面连接着……一片无尽的虚无和疯狂,时常有扭曲的怪物试图爬上来。血傩祭的力量,主要就是为了封印那里。”
江眠默默记下这两个地点。看来,要拿到“心之钥”,不可避免地要直面那个所谓的“傩神”,以及可能惊动大祭司。
“血祭什么时候开始?”江眠问。
“明日午夜,月正当空之时。”巫女月答道,脸上忧色更重,“到时候,如果你没有合理的解释或应对之法,大祭司绝不会再容情。”
江眠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走到石床边坐下,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实则在体内小心翼翼地梳理、控制着那三种危险平衡的力量,同时感应着外界的变化,以及灵魂深处那条连接着不同“零”之碎片的婚契连线。
巫女月看着沉静如深渊的江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打扰,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蒲团上,眼神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偏殿之外,村落中压抑的鼓声和诵唱声隐约可闻,为即将到来的血祭酝酿着气氛。而那些挂在各处的傩面,在黑暗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无声地注视着这座囚禁着“异数”的巫女殿。
江眠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在明日午夜之前,她必须找到突破口,无论是拿到“心之钥”,还是……掀翻这个所谓的“血傩祭”。
而在她灵魂深处,那条婚契连线,在接触到这个与“零”密切相关的副本后,似乎变得更加活跃,隐隐指向祭坛的方向,仿佛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