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印记瞬间光芒大放,传来强烈的渴望与一丝本能的忌惮。
沈璃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动一缕极其细微的弱水水汽,如同抽丝剥茧。
那缕幽暗的水汽在她指尖缠绕,而后顺着她的经络在她体内各处大穴盘旋,寒气在关窍之中吞吐着四周的灵气,就连无辜路过的金火灵气也不能幸免。
于弱水的至极之力下,这五行生克竟是形同虚设,凡是沈璃体内的五色光芒皆被这弱水包裹、吞噬。
沈璃险些打了个冷颤,然生生顿住——她一动,秦红药体内的水元恐怕霎时便会失控!
若非是沈璃一身经脉都为暴烈的五行之力冲刷过,恐怕解毒这第一关便过不去。她以自身精纯水元为桥,缓缓将这缕弱水渡向秦红药左臂的伤口。
“呃啊——!!!”
就在弱水触及伤口的刹那,秦红药身体猛地绷直如弓,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骨髓,又似有无形的巨手要将她的灵魂从躯壳里硬生生撕扯出来。她左臂上的灰蓝毒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瞬间剧烈沸腾、消融。
那深入骨髓的阴寒与剧痛,几乎瞬间击溃了她的神志!
楼当风折扇脱手飞出,悬于秦红药头顶,洒下一片柔和的清辉,护住她摇摇欲坠的神魂。
“稳住!”
云铮低喝,剑元输出骤然加大,强行锁住秦红药几欲崩溃的经脉!
沈璃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指尖颤抖。那缕弱水如同见羊的狼,在秦红药经脉内疯狂冲撞,所过之处,灰蓝毒气飞速消融,但经脉也如同被冰刀刮过,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她咬紧牙关,五行光轮催动到极致,五行之力被弱水包裹,在秦红药经脉中留下点点光斑,慢慢地、慢慢地修补着秦红药满是裂痕的经脉。
秦红药左臂伤口深处,数条细如发丝、色泽灰败的腐髓阴螅根须,在弱水侵蚀下终于无法藏匿,如同受惊的毒蛇般猛地钻出,扭曲着试图逃离!
“就是现在!”
孟昶心目光一凝,指尖早已凝聚的一缕精纯深蓝水元,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比地射向那几条扭动的阴螅根须。
“嗤嗤嗤!”
深蓝水元与灰败根须碰撞,发出如同烙铁烫肉的声响,那几条阴螅根须瞬间僵直,随即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迅速枯萎、化为飞灰。
沈璃也几乎于同时撤回那缕弱水水汽。
秦红药绷直的身体骤然一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瘫倒在礁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冷汗浸透了衣衫。她左臂上的灰蓝毒气此刻已消散大半,伤口处虽然依旧惨不忍睹,但颜色已转为正常的血肉破损,只余下些许灰败气息萦绕,显然根子已除,余毒待清。
“呼……”沈璃也松了口气,指尖残留的弱水寒意让她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麻。
“红药姐姐命可真硬。”孟昶心收回手指,仿佛除去毒虫只是掸去一点灰尘,“寒鸠婆婆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再掉几颗牙。”
秦红药虚弱地抬起眼皮,狠狠瞪了她一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此地不宜久留。”
云铮收剑回鞘,目光扫投向洞穴深处那传来低沉潮音的方向,以及另一侧幽暗的岔路。
“两条路。”
李梦欢早已举着他的宝贝罗盘在洞口附近转悠了几圈,此刻娃娃脸上满是凝重。
“云姑娘说的对!这鬼地方气机还是乱的,但比那骨头坟场好点。罗盘指的方向……有点怪。”他指着那条通往低沉潮音深处的幽暗主道,“这边,气机牵引极强,水灵丰沛得吓人,但……总觉得深处有什么大东西盘着,凶得很!”
他又指向另一条不起眼的、被厚厚苔藓掩盖的狭窄侧洞,“这边嘛……气机微弱,但隐隐透着股生发之意,像是……能通到外面?”
他挠着头,看向众人:“是顺着主道往里,探探这潮音洞的老底?还是钻这小洞,先溜出去喘口气?”
抉择摆在眼前。
继续深入?秦红药重伤初愈,战力大损。前方那低沉的潮音深处,隐隐传来的压迫感绝非虚幻,恐怕藏着比外面那想瞒天的老鳖更恐怖的存在。归源重水在此地的奇异感应、还有螭煞的意外龟缩,无一不表明这里或许藏着关于芸娘生机、关于绝渊异变的核心秘密!
就此离开?外面玄水宫虎视眈眈,他们还带着个意图不明的孟昶心。此刻离开,未免会叫旁人捷足先登,或许意味着错过揭开一切的关键!
孟昶心拢了拢鬓发,冰晶步摇轻晃,她看着沉默的众人,尤其是闭目调息的秦红药和眉头紧锁的楼当风,唇角微翘,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蛊惑:“潮音洞深处,可是藏着归墟之眼的秘密呢。据说……那里有真正能起死回生的机缘哦。”
她别有意味地瞥了一眼秦红药,“当然,也可能只是传说。毕竟,天道无情,岂会轻易赐下逆命之机?走了也好,省得陪葬。”
而这位红药姐姐对着她的清如师姐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见了她都想将她剥皮抽骨……
这种钩子,鱼儿岂会不咬?
然而,令孟昶心意外的是,秦红药闻言虽猛地睁开眼,却并没咬她的钩子。
“起死回生?要探你们探!楼三,扶我走那条小洞!”
秦红药挣扎着要站起来,显然对孟昶心口中的机缘嗤之以鼻,更不想再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