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任何关于北境、关于书信、关于侯爷旧部等方面的谈论,需立刻设法传递出去。
王妈妈的心中满是惶恐,她知道自己干的是掉脑袋的勾当,一旦暴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连累整个家族。可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择菜,只是眼神变得更加警惕,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几个相熟的婆子见她今日有些魂不守舍,眼神古怪,便笑着打趣道:“王妈妈,你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王妈妈心中一惊,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有些犯困罢了。”她勉强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说话,心中却愈发紧张,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靖安侯府的亭台楼阁上,将整个府邸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府中的池塘里,荷花早已凋谢,只剩下几片残叶漂浮在水面上,偶尔有几条红色的锦鲤游过,激起一圈圈涟漪。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整个府邸显得安详而美好,仿佛一幅宁静的江南水墨画。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是杀机四伏。
沈青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与秦岳商议军务。秦岳是他北境时的副将,此次随他一同回京,依旧在他麾下效力。二人站在院中桂花树下,低声交谈着,话题围绕着北境的边防部署、军队训练等事宜。沈青身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军人的刚毅与沉稳。他专注地听着秦岳的汇报,时不时地点头,提出自己的见解,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致命的罗网已然在他头顶悄然张开。
“国公爷,北境的新兵训练进展顺利,只是粮草供应方面,还需朝廷多加支持。”秦岳躬身说道,语气恭敬。
沈青沉吟片刻,说道:“此事我已上奏陛下,相信不久便会有批复。你回去后,继续加强训练,切不可松懈,北境局势复杂,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是,末将明白!”秦岳抱拳应道。
与此同时,沈青的姐姐沈清鸢从东宫派人送来了几样时新点心,还有一封家书。沈清鸢如今是太子妃,深得太子宠爱,虽身在东宫,却始终牵挂着母家。家书内容寻常,无非是问候父亲靖安侯的身体,叮嘱沈青注意休息,不必过于操劳,字里行间满是兄妹情深。沈青读完书信,脸上露出一丝暖意,吩咐下人将点心分发给府中的下人,心中却并未多想,更不会察觉到,母家府邸已被毒蛇盯上。
外书房窗下,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花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没人知道,它的盆底之下,正藏着两枚致命的毒牙——一枚刻有北境敌对部落图腾的青铜令牌,以及一小卷记录着边境废弃隘口地形的羊皮纸。它们被泥土掩盖着,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等待着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届时,必将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而赵四和王妈妈,这两个被安插在侯府内部的“眼睛”,也如同潜伏的毒虫,开始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这座府邸的一切。赵四拿到了定金,心中稍定,却也愈发谨慎,平日里干活更加卖力,试图掩盖自己的异常;王妈妈则依旧在厨房中默默劳作,将自己的窥探之心隐藏得极好,如同一个真正老实本分的婆子。
阴云,已在不知不觉间,笼罩了靖安侯府的上空。危机如同暗夜中滋生的苔藓,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蔓延,渗透进府邸的每一个缝隙。公孙策与李瑾布下的毒计,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然收紧,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便会彻底爆发,将这看似固若金汤的靖安侯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此刻,府中的主人们,还沉浸在新得荣耀的喜悦与谋划未来的忙碌之中,对迫近的危险,惘然未觉。他们不知道,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家族的灾难,正在悄然酝酿,即将来临。京城的风,似乎变得愈发寒冷,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吹拂着这座看似平静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