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然后，他把手机还给苏晓晓。
“看到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苏晓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有啊。”
陆离坐直身体。
“说什么？”
“说腾狮这次，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苏晓晓愣住了。
“什么意思？”
陆离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夕阳西下。
整个校园都被染上一层金色。
“晓晓，你知道战争的要义是什么吗？”
陆离突然开口。
苏晓晓摇了摇头。
“是选择自己的战场。”
陆离转过身，看着她。
“腾狮以为，我要在塔防领域跟他们玩。”
“但他们错了。”
“我从来没打算在塔防领域跟他们玩。”
苏晓晓的瞳孔骤然放大。
“你是说”
“《人类一败涂地》，不是塔防。”
陆离的语气很平静。
“它是一款物理解谜游戏。”
“或者说，是一款多人合作的搞笑物理游戏。”
“它和塔防，没有任何关系。”
苏晓晓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陆离给她看的那段代码。
那个颠覆了她认知的物理引擎。
还有那个白色的“面条人”。
那些滑稽的动作，那些笨拙的姿态。
那根本不是塔防。
那是一种全新的游戏类型。
“可是”
苏晓晓的声音有些发抖。
“可是腾狮已经发了通告，所有人都以为你要做塔防。”
“如果你做的不是塔防，那岂不是”
“岂不是更好？”
陆离打断了她的话。
“你想想，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做塔防的时候，我却拿出了一款完全不同的游戏。”
“那会是什么效果？”
苏晓晓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她突然明白了。
预期违背。
当所有人都以为你要做a的时候，你却做了b。
那种冲击力，会比正常情况下大十倍。
“而且。”
陆离继续说。
“腾狮这次发通稿，其实是在帮我们造势。”
“他们越是强调自己的实力，越是强调自己的团队和资金，就越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盯着gaja。”
“而当我们的游戏上线的时候”
陆离没有说完。
但苏晓晓已经明白了。
那将是一场爆炸。
一场足以震撼整个游戏行业的爆炸。
“可是”
苏晓晓还是有些不安。
“可是万一我们输了呢？”
“万一腾狮真的做出了一款比我们更好的游戏呢？”
“万一”
“晓晓”
陆离打断了她的话。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我们的目标，不是做一款赚钱的游戏。”
“而是做一款好玩的游戏。”
“腾狮可以复制我们的玩法，可以优化我们的数值，可以做出比我们更精美的画面。”
“但他们复制不了一样东西。”
“什么？”
“创造力。”
陆离的眼睛里，闪烁著一种猎人般的光芒。
“他们永远只能跟在我们后面，捡我们吃剩下的东西。”
“而我们，永远在开创新的赛道。”
苏晓晓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狂热，没有膨胀。
只有一种冷静到可怕的笃定。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加入的不仅仅是一个游戏项目。
而是一场可能改变整个游戏行业的革命。
“我明白了。”
苏晓晓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继续开发。”
陆离转过身，看向窗外。
“还有两周，我们要在gaja上，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好。”
苏晓晓点了点头。
她重新坐回座位，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人类一败涂地》的开发进度表。
进度条：百分之八十二。
她的手指，重新落在键盘上。
窗外，夜幕降临。
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就在这时。
陆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