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高二三班。
陆离趴在课桌上，眼睛半阖。
教室后排的几个同学，正盯着手机屏幕窃窃私语。
“腾狮这次玩真的了。”
“你看这阵仗，三款游戏同步上线，宣发预算都上亿了。”
“l这次估计真凉了。”
苏晓晓坐在陆离旁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是《人类一败涂地》的最终调试界面。
进度条：百分之九十六。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陆离。
那张侧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陆离。”她压低声音。
“嗯？”
“你真的不担心吗？”
陆离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担心什么？”
苏晓晓咬了咬嘴唇。
她打开手机，调出一个数据面板。
“pvz的日活，今天跌破八百万了。”
“新增用户，只有五万。”
“下载榜排名，掉到第十二了。”
每说一个数字，她的声音就低一分。
陆离接过手机，扫了一眼。
然后把手机还给她。
“正常。”
苏晓晓愣住。
“什么叫正常？”
“市场教育的必经阶段。”陆离的语气很平静，“腾狮现在做的事，本质上是在帮我们筛选用户。”
“筛选用户？”
“嗯。”陆离坐直身体，“那些被腾狮的广告吸引走的玩家，本来就不是pvz的核心用户。”
“他们追求的是画面、特效、氪金带来的数值碾压。”
“而pvz的核心用户，追求的是纯粹的游戏乐趣。”
苏晓晓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她突然明白了。
陆离从来没有打算和腾狮争夺所有玩家。
他要的，只是那些真正懂游戏的人。
“可是”苏晓晓还是有些不安，“gaja还有三天就开始了。”
“腾狮那边，已经放出风声，说要在直播评审夜公布一款划时代的塔防游戏。”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们笑话。”
陆离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夕阳西下。
整个校园都被染上一层金色。
“晓晓，你知道战争的本质是什么吗？”
苏晓晓摇了摇头。
“不是比谁的武器更先进，也不是比谁的兵力更多。”陆离转过身，“而是比谁更懂规则。”
“什么意思？”
“腾狮以为，gaja是一场关于塔防游戏的竞赛。”
“但他们错了。”
陆离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gaja的评审标准，从来不是谁的画面更精美，谁的数值更平衡。”
“而是谁的创意更独特。”
苏晓晓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突然想起，gaja的官网上，明确写着一句话。
“我们不评判完成度，只评判创意的火花。”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腾狮准备的那些东西，在gaja的评审体系里，一文不值。”陆离的语气很平静，“他们花几千万做的宣发，只是在给我们造势。”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苏晓晓的心跳加速。
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那个白色的“面条人”，正在测试场景里笨拙地攀爬。
它的动作滑稽、笨拙，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让每一次尝试都充满了乐趣。
“我明白了。”苏晓晓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等。”陆离转过身，看向窗外。
“等什么？”
“等腾狮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就在这时。
陆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胖虎发来的消息。
苏晓晓合上笔记本电脑。
她转过头，看着陆离。
“陆离，你说，三天后，会是什么结果？”
陆离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三天后，整个游戏行业，都会记住一个名字。”
“奇点工作室。”
江城一中，高二三班。
陆离趴在课桌上，眼睛半阖。
教室后排的几个同学，正盯着手机屏幕窃窃私语。
“腾狮这次玩真的了。”
“你看这阵仗，三款游戏同步上线，宣发预算都上亿了。”
“l这次估计真凉了。”
苏晓晓坐在陆离旁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