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话语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配吗？”
这三个字，像三柄重锤，砸在苏晓晓的心上。
她的脸刷一下白了。
咖啡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浩抱起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柳莺的视线也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陆离身上，清冷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们都在等。
等著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中生，如何收场。
陆离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愤怒或者慌乱。
他只是站起身，走到了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指著窗外。
脚下，是繁华的江城。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宛如一座钢铁森林。
“三位老师。”
陆离开口了，语调平静。
“你们觉得，我们有可能把这座城市，一比一地装进游戏里吗？”
这个问题，让三人都愣住了。
苏晓晓也懵了。
她完全跟不上陆离的思路。
王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
“不可能。”
他断然否定。
“目前的引擎技术，根本支撑不起如此庞大地图的无缝载入。”
“就算技术上勉强实现了，开发成本和制作周期，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这么做，这是自寻死路。”
柳莺也轻轻摇头，补充道。
“从艺术角度讲，也毫无意义。”
“真实不等于美。”
“简单地把现实城市复刻进游戏，那只是拙劣的模仿，不是创作。”
陈默推了推眼镜，给出了最致命的技术判断。
“别说整座城市。”
“就算只是眼前这一个街区，要实现你deo里那种照片级的画质，和高自由度的物理交互，也需要一个顶级的技术团队，耗费数年时间。”
“你那个deo里的物理效果虽然惊艳，但它只是一个孤立的技术展示。”
“离产品化，还有十万八千里。”
“年轻人，别好高骛远。”
三位行业顶尖的大神，从商业、艺术、技术三个维度，彻底宣判了陆离那个疯狂想法的死刑。
苏晓晓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觉得，这次真的完了。
陆离却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
他将u盘从陈默的笔记本电脑上拔了下来。
然后，插进了自己带来的那台普通笔记本里。
他没有再打开那个物理deo。
而是点开了一份文档。
那份厚达千页的《gta》完整版gdd的电子版。
他对三人说。
“王浩老师，您刚才看的，只是策划案的序章。”
王浩的身体僵了一下。
陆离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滚动鼠标。
屏幕上，文档飞速下划。
一个个具体的章节标题，从三人眼前闪过。
“《ai市民生态行为树系统》”
“《基于真实路网的动态交通流算法》”
“《多层级lod（细节层次）无缝载入技术方案》”
“《程序化生成建筑内部空间与装饰风格技术》”
“《基于实时天气模拟的大气散射与光照系统》”
每一行标题，都像一记重拳。
精准地打在他们刚才提出的每一个“不可能”上。
王浩的呼吸开始急促。
陈默前倾了身体。
柳莺那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陆离停下了滚动。
屏幕定格在一个章节上。
“《尤菲米娅角色ai行为树逻辑》”。
他把笔记本转向王浩。
“王浩老师，我们不需要给npc预设脚本。”
“这套系统，能让他们像真人一样生活。”
“他们会根据天气、时间、自身的经济状况，甚至玩家在游戏世界里的行为，来自主决定今天要去上班、去抢劫、还是去海滩晒太阳。”
“一个npc的死亡，可能会导致另一个npc失业，甚至因为交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
王浩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复杂的逻辑树图，喉结上下滚动。
陆离又切换到另一个章节。
“《动态网格变形与材质分离渲染技术》”。
他把电脑转向陈默。
“陈默老师，我们也不需要预设任何车辆的损坏模型。”
“这套技术，能让每一次碰撞，都通过实时演算，产生独一无二的物理损伤。”
“您刚才在deo里看到的，只是它在‘车辆碰撞’这一个单项上，最基础的应用而已。”
“如果把它用在建筑破坏上，我们可以炸掉一整栋楼，并且每一块碎片的飞散轨迹，都符合真实的物理定律。”
陈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