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沉了下来，那种伪装的客气正在一点点剥落。
“意思很简单。”
陆离拿起筷子，夹了一颗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
“这钱，我不赚。”
“这字，我不签。”
史密斯眯起了眼睛，那股子属于资本大鳄的凶狠劲儿终于露了出来。
“陆离，你是不是太年轻了？”
“你以为你在gdc上出了风头，就真的能和elysian抗衡了？”
“没有资本护盘，索恩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们。”
“他可以挖空你的人，可以切断你的渠道，甚至可以发起专利诉讼，把你们拖死在法庭上！”
“这三年的赌约，就是个笑话！”
“没有我们，你们连第一年都撑不过去！”
史密斯猛地站起来，双手撑著桌子，居高临下地压迫着陆离。
“技术是技术，生意是生意。”
“别给脸不要脸。”
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李刚想开口打圆场。
陆离却笑了。
他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史密斯先生。”
“你搞错了一件事。”
陆离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却又冷得彻骨。
“你们来找我，不是为了帮我赢。”
“是因为你们怕我赢了之后，这块肉你们分不到。”
“想用这点钱，买断我的未来？”
陆离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磕。
茶水溅出来几滴。
“砰！”
这一声脆响，比史密斯的拍桌子还要响亮。
陆离站起身，虽然没有史密斯高，但那股气势，却硬生生把对方压了下去。
“回去告诉那些想分肉的人。”
“奇点工作室，不接受任何资本入股。”
“我们就在这儿，等著索恩来杀。”
“至于你们”
陆离指了指门口。
“拿着你的臭钱，滚蛋。”
“这酒太贵，你们喝不起。”
史密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在华尔街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从来没有！
“好好好！”
史密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离的鼻子。
“你会后悔的！”
“你会跪着来求我的！”
“我们走！”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迈出一步。
“等一下。”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直没说话的陈默，突然站了起来。
他个子极高，常年敲代码让他有些驼背，但此刻站直了，就像一堵黑色的铁墙。
他几步跨到门口，挡在了史密斯面前。
史密斯被这股压迫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想干什么？”
陈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段出了bug的代码。
没有任何感情。
只有纯粹的冰冷。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敲门。”
陈默指了指那扇被推开的木门。
“出去。”
“把门带上。”
史密斯咬著牙，腮帮子都在哆嗦。
但他看着陈默那双死水一样的眼睛，愣是没敢再放一句狠话。
他灰溜溜地绕过陈默，带着两个助理，狼狈地钻出了包厢。
“咔哒。”
门被轻轻带上了。
包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三秒钟后。
“卧槽！！！”
王浩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陆离，拼命摇晃。
“陆哥！你太特么帅了！”
“刚才那句‘滚蛋’，听得老子天灵盖都开了！”
“去他妈的二十亿！”
“去他妈的资本家！”
“咱们自己干！”
苏晓晓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鼓著掌。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觉得陆离在发光。
老李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年轻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只有陈默，默默地坐回位置上，继续喝他的茶。
仿佛刚才那个要把人吓尿的煞星不是他一样。
“行了行了，菜都凉了。”
陆离笑着拍了拍王浩的脑袋。
“赶紧吃，吃完回去干活。”
“这才是第一仗，硬骨头还在后头呢。”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大家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大声吹牛。
刚才的不快，似乎都被这满屋子的烟火气冲散了。
陆离也喝了几杯酒，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
就在这时。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