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东山岛,《左耳》的开机典礼现场,阳光正好。
红毯从路口一直铺到祭台前,巨大的背景板上,艺术体的“左耳”二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两侧的海报上,几位主演的青春面孔洋溢着朝气。
现场早已人头攒动,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其间,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编剧饶雪曼穿着一身得体的米白色职业装,正与几位执行导演谈笑风生,时不时望向入口处
几位主演聚在一起寒喧,陈嘟灵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时不时飘向路口,略显拘谨。
十馀名摄影师各就各位,最后调试着手中的设备,镜头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当那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入现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了过去。
流畅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奢华的光泽,还未停稳,饶雪曼就带着几位执行导演快步迎了上去。
“早上好啊,苏导!”
饶雪曼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在风中轻轻摇曳。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没有激动得睡不着觉吧?”
车门打开,苏宇从容落车,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整个人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质。
“还行吧,”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热闹的现场,“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重生二世为人,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经历开机仪式。
前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多年的经历,让他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自然不会象新人那样紧张得夜不能寐。
反倒是现场几位年轻导演,眼下都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前一晚都没休息好。
苏宇示意欧壕取来一早准备好的黑色手提袋,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了拉链。
“嘶——”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见袋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十万。
“我靠?这么多钱,是我眼花了吗?”一个年轻场务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低语。
苏宇随手拿起一沓钞票,利落地装进红包,递到他面前:“你没眼花。”
他环视四周,提高声音:“开机大吉,大家都沾沾喜气。主创团队一人一万,其他工作人员每人五千,排好队,到我这里来领红包。”
话音刚落,现场瞬间沸腾起来。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惊喜的笑容,井然有序地排起长队。
就连杨阳也忍不住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低声喃喃自语:“原来剧组都这么有钱的吗?”
“那你可说错了。”
欧壕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捏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得意地晃了晃,“不是剧组有钱,是咱们宇哥有钱。”
他说着,还故意把红包凑到鼻尖深深一嗅,做出陶醉的表情。
“啊!这就是……艺术的味道!”
杨阳看着他夸张的表演,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分明是金钱的味道吧?你什么时候成葛朗台了?”
欧壕茫然地眨眨眼:“什么台?”
“没事,你听错了。”
杨阳无奈地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正在发放红包的苏宇。
他此刻正站在人群中,举止从容,仿佛发放的不是巨额现金而是什么普通的糖果。
“反正跟着宇哥混,准没错!”欧壕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与有荣焉,“看到没,这就叫格局。”
杨阳闻言轻轻捏着红包的厚度,心情复杂。
他在荣信达拍《红楼梦》时,整整拍了几个月,片酬加起来也不过十万。
在军校时,一个月生活费更是只有几百块。
而现在,他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就拿到了一万块的红包。
这就是煤二代的实力吗?
杨阳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欧壕,“你怎么天天跟苏导一起来?你们住一起?”
“哪能啊。”欧壕神秘地笑笑,凑近杨阳耳边,
“剧组给我安排的酒店在隔壁。不过我每天都提前一个小时,买好早餐等在宇哥门口。”
“这也可以?”杨阳愕然。
“为什么不可以?你以为这还是在学校呢?”
欧壕得意地挑眉,露出一口白牙。
“剧组有剧组的规矩!兄弟,你就跟着我好好学吧。”
“哥们罩你!”
“就没人跟你想到一块去?”杨阳问。
“当然有,剧组里聪明人多着呢。”欧壕压低声音,象个分享机密的小八嘎。
“不过我买通了大堂保安,每天两包荷花,他们上不去宇哥那层。”
“牛逼。”
杨阳真心实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在荣信达时有人照顾,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些。
如今独自闯荡,才发现剧组里处处是学问。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或许明天自己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