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胡掌柜,好消息!寨主对您找的货源十分满意,特命周某再来与您详谈,务必今日定下契约!”
胡三心中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看到周铁柱的笑容和“大生意”的诱惑,还是强笑着将众人引入后堂。他刚转身准备去取契约样本,后堂的布帘后,如同鬼魅般闪出两条黑影,正是萧影和阿七!未等胡三惊呼出声,阿七已如闪电般欺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冰冷的匕首已抵在他喉间。那四名执事也同时出手,将店内两名伙计瞬间制伏,堵嘴捆绑,拖入内间。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店外街市依旧喧嚣,无人察觉。
后堂密室,灯火昏暗。胡三被捆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萧影坐在他对面,周铁柱站在一旁。那两封被截获的密信译文,和那枚作为信物的狼首铜牌,被轻轻放在胡三面前的桌子上。
萧影没有一句废话,用冰冷的声音,将两封密信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每念一句,胡三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当听到连信鸽传递的密信都被截获时,他彻底崩溃了,裤裆间一片湿热,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胡三,”周铁柱的声音带着山野豪强特有的狠厉,而非官府的审判决绝,“吃里扒外,勾结官府,私通外敌,窥探山寨。按寨规,该当何罪,你心里清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胡三涕泪横流,挣扎着想要磕头,“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周掌柜、萧姑娘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啊!”
“饶你?”周铁柱冷笑一声,“那要看你能不能将功折罪了。说!那北边的行商,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联络?除了你,屯里还有谁是他们的眼线?”
在死亡的恐惧和萧影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下,胡三再无丝毫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将他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如何与郡守、北边行商勾结,对方的要求,约定的下次在屯外土地庙接头的暗号、时间,以及他怀疑的屯内另外两个可能的暗桩……全部交代了出来。
供词画押,铁证如山。胡三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
萧影对周铁柱微微颔首。周铁柱走上前,看着面如死灰的胡三,沉声道:“想活命,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店铺照常营业,该送的信,我们会帮你送。但若再耍花样……”他拍了拍腰间的短刀。
胡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磕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小的全听周掌柜和萧姑娘的!绝不敢有二心!”
酉时末, 夕阳将坠。“胡记皮货店”的大门像往常一样关上,挂出了打烊的木牌。街坊们只当胡掌柜今日歇得早了些。无人知晓,这家看似寻常的店铺,已然易主。而一条更长的线,已经顺着胡三这根“鱼饵”,悄然抛向了北方的黑暗之中。
收网行动,人赃并获,圆满成功。
山寨议事堂内,李晏听完萧影和周铁柱的详细汇报,看着那两封密信译文和画押供词,手指轻轻敲打着那枚狼首铜牌,眼中寒光闪烁:“月圆之夜,土地庙……很好。通知过山风,鹰嘴崖那边可以放一放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会一会这北边的‘狼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