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鬼魅般切进战圈。
双刀交叉斩出极乐泣血,刀气如新月交错,硬生生将玄铁伞劈出两道凹痕!
极乐泣血?!诡蒙后撤三步,伞柄机关弹出三尺链刃。链刃扫断枫树的瞬间,黑袍人腾空翻越刀光,双刀贴着链刃疾走,火星在夜色里拖出两条赤蛇。
“你是三更天掌令?!”诡蒙的语气有些发慌。
宫铭瑄突然甩出折扇,十二根淬毒钢针射向武僧后心。正与三更天缠斗的持弩手慌忙回援,却见折扇回旋轨迹突变,扇骨机关炸开毒蒺藜,三个秀金楼杀手捂着眼眶踉跄坠崖。
黑袍人双刀突然变招。左刀贪狼噬月虚劈下盘,右刀嗔虎碎岳实斩脖颈。
诡蒙链刃回防的瞬间,真正的杀招却是双刀相撞激发的第三道刀气——痴龙破海如潜浪突袭,玄铁伞面裂开十字豁口!
混战持续半炷香,山道已成血池。三更天弟子折了七人,余者皆裹伤死战。秀金楼杀手全军覆没,最后的武僧被双刀钉死在岩壁上,降魔杵插进敌人胸腔,至死维持着金刚怒目相。
该我了。黑袍人弃了卷刃双刀,自腰间抽出两柄骨白短刃。
刃身布满细密血槽,挥动时啸声如百鬼夜哭。诡蒙铁伞残片散落一地,此时才显露自身绝学,竟将伞柄拆作九节钢鞭!
钢鞭裂空劈出道道残影。黑袍人旋身避过致命抽击,双刃如毒牙咬向关节。
诡蒙突然张口喷出毒雾,却见对方早用布巾蒙面,白刃穿透毒雾直取双目。
生死瞬间,诡蒙钢鞭回扫自己腰腹,两败俱伤的打法逼退敌手。
黑袍人后襟被鞭稍撕开裂口,露出后颈火焰状胎记。诡蒙瞳孔骤缩:你是那个……
双刃突如流星坠地。白刃刺入钢鞭关节缝隙的刹那,黑袍人拧腕旋刀,九节钢鞭散落如断骨。
泥犁渡魂的终式随双刃贯入胸膛,诡蒙最后的咒骂混着血沫堵在喉间。
宫铭瑄踩住诡蒙抽搐的手腕,扯下绣金蟒纹腰牌抛给黑袍人:掌令,接下来?
黑袍人拭净白刃血迹,弯腰拽出诡蒙舌根暗藏的毒囊。月光照亮他摘下黑巾的脸,下颚刀疤蜿蜒至耳后,像条蜈蚣咬住当年叛出宗门的耻辱。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佛光顶。三更天众人沉默收殓同袍,将秀金楼杀手的头颅系在腰间,这是三更天门内晋升的的通行证。
黑袍人摩挲着腰牌背面微凸的莲花印记,忽然将宫铭瑄的折扇劈成两截。
下次再搞小把戏,白刃架在宫铭瑄颈侧,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枫叶落在折断的扇骨上,盖住了扇面忘川绝响的烫金小篆。
宫铭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黑袍男人的刀刃上裂成两半。“是,掌令大人。”
“去慈心镇,大鱼应当在那里。”
三更天的人马迅速撤离,朝着碧泉山的西面去了。待到所有人都离去,醉玉生和萧池桉来到方才战斗的地方。
“认出来了吗?”
“是极乐泣血!”
“怎么办?”
“跟上,见机行事。”
蛛网缠灯窥世浊,鼠窝藏剑待风雷
碧泉山不必隐月山低多少,西面的山崖更是陡峭无比,若不是石缝里长着几株劲松,哪怕是有着大成飞燕三叠加身的惊轲也得死无全尸。
惊轲踉跄栽进枯叶堆时,左肩贯穿伤已凝成紫黑血痂。他指腹掠过伤口,擦上一点污血,放在鼻头嗅了嗅。
“无心谷的这玩意,好像对我没什么用了。”
夜枭啼鸣掠过碧泉山西麓,远处慈心镇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梵唱,混着某种腐甜的异香。
恩公!压低的惊呼从灌木丛后传来。曾在洞窟救下的粗布妇人攥着草编灯笼,灯笼糊纸画着鼠头人身的神像,快随我来。
惊轲认出那妇人,索性跟着她走了。地道入口藏在水车残骸下,霉味裹着炭火气涌出。
惊轲跟着爬过三十丈狭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地底洞穴高逾五丈,百来户人家在钟乳石柱间搭起竹棚,藤蔓垂落的蛛网绳桥串着无数萤囊,将洞窟照成青碧色星河。
老鼠洞没有佛花,娃娃莫怕。老妪递来土陶碗,乌黑药汁泛着艾草苦香,喝了这个会好点,你是哪家的?
惊轲闻了闻药汁,发现只是简单的佛泪参和艾草后,便仰头饮尽汤药。
忽见人群分开条道,甄德彩疾步奔来,眉眼明显开心了许多:我还以为你没了!刚想抬手拍拍惊轲肩膀,就看到他结痂的伤口,“你这受伤了……”
“不碍事的,都结痂了,休息一下就好。”
“这里也搞不来什么草药,只能暂时这样了,看看白日能不能去外面找点药草敷上。”甄德彩十分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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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非要白日出去,我这伤势不重的。”
甄德彩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那俩兄弟在活人医馆好好的,都得托你的福,我得知恩图报啊。”他带着惊轲来到远离人群的洞穴深处。“至于这为何白日出门,还是因为慈心镇已经种满了佛花,那玩意 喜阴,都是晚上种的。供奉也得在晚上。”
“怪不得来妙善洲的那天晚上……”惊轲心里想着,只听甄德彩继续说道。
更邪乎呢。汉子朝东面啐了口唾沫,白日全镇门窗贴满避光符,夜里男女老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