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色泛白,一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小了下来。
此时的京城还很安静,只有秦王府前响起阵阵马蹄声。
一行人在离着王府不远处停了下来,为首高坐于马鞍上的人吩咐道:“待会儿进了王府,都给我查仔细点,但记得手脚要干净,要是被我发现了,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他身后的众多官兵应声答道:“是!史大人!”
来人正是史府的忠靖侯史鼎,现任锦衣卫指挥使。
史鼎下了马,走到秦王府前,对着两个王府亲卫说道:“奉皇上之命,特来搜查秦王府,你二人速去通知秦王殿下。”
两个亲卫紧张应答,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回府禀告秦王。
未几,就见秦王身着紫色圆领袍,腰带十三銙玉带,一双乌皮靴踩踏起地面的尘土,神采飞扬的走了过来。
见是秦王,史鼎忙拱手道:“臣锦衣卫指挥使史鼎,见过秦王殿下。”
他身后的锦衣卫同时躬身行礼。
秦王摆了摆手,扫视了一圈,声色严厉道:“既然是父皇下令,府里当是会配合,只不过可要公正些。”
秦王这句话自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在府里栽赃陷害的人虽已经被抓到,但他也不得不小心他的两个好哥哥会乘机陷害。
闻听此言,一旁的史鼎神色严肃,拱手道:“殿下放心。”
秦王侧身示意他们进去,史鼎便带人开始进去搜查。
直到日上三竿,史鼎才带人走了出来,秦王见状,轻笑一声:“看来史大人是一无所获了。”
“这秦王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史鼎内心腹诽,脸上面色不变,躬敬道:“殿下一向光明磊落,我等也只是奉皇上命令行事,此间事了还需向皇上复命,就先告辞了。”
秦王点了点头,史鼎拱手退后几步便就带人离去。
齐王寝殿内
传出一阵阵东西破碎的声音。
书房内的侍女低头站在一旁,浑身发抖,生怕齐王下一个就拿自己撒气。
宇文拓见状上前一步,劝解道:“殿下息怒,我们这次行事也只是转移秦王的注意力,况且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准备下一步了。”
椅子上的齐王气喘吁吁,缓了缓,抿了口茶水,开口道:“明明就差一步,先是你手下的谢方死在巷内,后是他安排的人失踪,给我去查,碍事的定是秦王府的人。”
齐王对秦王可谓是恨之入骨,从小到大他什么也比不过秦王,因而每次都被隆庆帝拿秦王作伐,挨了不少责罚,最重要的是每次秦王看见他的容貌,都会面露鄙夷之色,他自认自己容貌端正,心里因此记恨起了秦王。
宇文拓看了看齐王,发现他眼神狠厉,试探的道:“殿下,当初谢方威胁那女子时,抓了她的妹妹,如今要怎么处理,是放”
“放什么!直接杀了,和她有关系的全部都杀了!”
眼见齐王的情绪又要失控,宇文拓连忙应答告退。
与此同时,鼓楼西街药铺后院的房内,陈安一脸满足的坐在凳子上喝起了茶水。
炕上的平儿羞红着脸颊把头埋在被窝里面,任凭陈安如何言语,也不肯出来。
过了半天,只和陈安说了一句:“帮我打盆热水。”
“真是一句也不多说,不过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毕竟比不得前世的开放程度。”
陈安内心嘀咕了一句,决定让平儿自己一个人静静,她是为了自己才答应的,放在她身上肯定是要一个消化过程的。
按照平儿的要求做后,陈安叮嘱了几句就前去王府了。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平儿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坐在凳子上,双脚放进了热水盆里,发觉温度刚好,内心舒缓了许多。
刚想移动双脚,就感到两个脚掌酸痛,只好先泡着。
内心埋怨道:“陈安原来是真的他太坏了。”
洗好后发觉还是不能走太快,躺在炕上脑中又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心跳个不止,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把头埋进了被窝。
到了秦王府,陈安径直去了秦王书房。
待门卫回禀后,陈安方才入内。
一进去就发现秦王皱眉,盯着一封信。
见是陈安,秦王放下书信,缓缓开口道:“宫里传出消息,父皇已经查清楚,禁足齐王一个月,罚半年俸禄,又赏给孤一些黄白之物。”
“今日已经和太子去华清宫避寒去了。”
言罢,秦王眉宇间面露不悦。
听了秦王所说,陈安知道又是那位皇帝在他们兄弟间和稀泥了,罚的不重、赏的不多,至于出宫去避寒,估计是厌烦了两个兄弟间的争斗。
陈安想了想道:“殿下,昨日臣半夜去了苏禾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却正好碰上了齐王那边的人去了史府。”
“哦?说来听听。”
秦王不知怎么轻笑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
删掉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陈安把他的发现讲述了一番给秦王。
“你是说那个库房有古怪?”
秦王没想到身在五城兵马司的史鼐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一个是立场不明,一个倒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