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就能看到接应的马车了。”
徐凤年跳上岸,对老渔翁拱了拱手:“多谢。”
“世子保重。”老渔翁撑着船,很快消失在芦苇深处。
徐凤年刚走进树林,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鸟叫——三短一长,是青鸟的信号!他心里一喜,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树林深处,青鸟正背靠着一棵大树,警惕地看着四周。看到徐凤年,她明显松了口气:“世子!”
“唐婉呢?”徐凤年急切地问。
“在地道口等你,”青鸟道,“我们担心你出事,没敢先走。”
徐凤年跟着青鸟往回走,脚步飞快。越靠近酒坊,心里越急,仿佛能看到唐婉站在暗门口,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终于,在地道口的微光里,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唐婉正背对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什么,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我回来了。”徐凤年轻声说。
唐婉猛地转身,看到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笑着扑进他怀里:“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徐凤年紧紧抱住她,闻到她发间熟悉的药香,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我说过,会回来的。”他低头,看到她手里攥着的,正是那个银香囊,边角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
青鸟识趣地转过身,望着远处的火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地道里,寒潭谷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徐凤年牵着唐婉的手,走进马车,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一路的惊险,都值了。
“秘录还在吗?”他问。
唐婉点头,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册子,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被她紧紧攥过。“一直贴身带着。”
徐凤年接过册子,放在一旁,然后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别怕,我们这就回北凉。等回到家,我就把忘忧草的种子都种下,让它们开满整个院子。”
唐婉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衣襟上,像一颗颗温热的星。
马车缓缓驶出地道,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京城的火光越来越远,喊杀声也渐渐模糊。徐凤年掀开窗帘,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知道,这场风波还没结束,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手里的证据,他就什么都不怕。
银香囊安静地躺在唐婉的手心,里面的忘忧草种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北凉的春风,正悄悄酝酿着破土而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