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林阳身着一身崭新笔挺的军装,最后一次以士兵的身份,走上了舞台。
他没有带吉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那挺拔的身姿,在聚光灯下,像一杆刺破苍穹的标枪。
台下,张振国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死死盯着林阳,嘴里念念有词:“祖宗啊,千万别再唱哭了,要哭也得是那种提振士气的哭啊”
林阳的目光扫过台下,扫过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年轻而坚毅的面孔。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轻轻举起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场,瞬间肃静。
没有伴奏,清澈而略带沙哑的歌声,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田。
“送战友,踏征程”
仅仅六个字,仿佛一道无声的命令。
台下,所有即将退伍的老兵,眼眶瞬间就红了。
“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歌声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离愁别绪。
那不是《军中绿花》里对家人的思念,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属于男人与男人之间,战友与战友之间的情感。
“路漫漫,雾蒙蒙,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屏幕上,北国雪原的坦克旁,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默默地转过身,用沾满油污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
南海的礁石上,一个皮肤黝黑的战士,望着无边的大海,泪水混着咸涩的海风,滑落嘴角。
西部的高原上,一个嘴唇干裂的哨兵,抱着怀里的钢枪,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们都是即将脱下这身军装,回归人海的“前”士兵。
这首歌,唱的就是他们!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林阳的歌声陡然拔高,那份发自肺腑的叮咛与关怀,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口上!
“哇——”
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出了声。
紧接着,哭声如同燎原的野火,从东部战区的主会场,蔓延到五湖西海的每一个军营角落。
这一次,没人觉得丢人。
即将退伍的老兵,抱着身边朝夕相处的战友,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哭的是即将逝去的青春,是舍不得脱下的军装,是放不下的兄弟。
而那些留队的士兵,也红着眼眶,用力地拍打着老兵的后背
。他们哭的是不舍,是祝福,更是从老兵手中接过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那段哼唱,没有歌词,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力量。
它像一座桥梁,连接了所有士兵的心。
办公室里,五位上将,正襟危坐,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他们的眼眶,也无一例外地,全都湿润了。
他们也是兵,他们也送别过无数的战友。
这首歌,同样唱进了他们的心里。
“山迭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
歌声再起,曲调一转,那股离别的伤感中,陡然生出了一股豪迈与壮志!
刚刚还在痛哭的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他们慢慢地,擦干了眼泪。
是啊,脱下军装,不代表结束。
他们曾是兵,那一身铁骨,那份担当,将刻在骨子里,带向人生的下一个战场!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当林阳唱出最后一句,他再次举起手臂,敬了一个无比庄严的军礼。
歌声落,敬礼毕。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三秒之后。
“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从所有观看首播士兵的双手间爆发出来!
那声音,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决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昂扬斗志!
他们用这种方式,向离别的战友致敬,也向自己宣誓!
士气,非但没崩,反而前所未有地凝聚、昂扬!
张振国看着眼前这一幕,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拍大腿,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好小子!好样的!”
而在那五间最高级别的办公室里。
“人才啊不,这是个妖孽!”北部的赵铁山喃喃自语,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撼与渴望。
“一首歌,让全军落泪。再用一首歌,让全军燃魂。这种对人心的掌控力”西部的李卫国声音嘶哑。
“我收回之前的话。”南部的王振华缓缓摇着扇子,目光灼灼,“他不是人参果,他他是一条龙!一条能呼风唤雨,搅动风云的真龙!”
刘建军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己经走下舞台的背影,心里那点“圈养”成功的得意,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所取代。
他知道,看完这场演出,那几个老家伙心里的刚打消的计划,恐怕要升级了。
从“摘桃”,变成了“屠龙”!
不,不对!不是屠龙,是“请龙”!
他仿佛己经看到,西年之后,当林阳毕业时,华东音乐学院的门口,会出现北部战区的99a主战坦克方阵,西部战区的特种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