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驻指导,方能保收成。”
李烨点头,对罗隐道:“罗参军,此事由你督办,从鄄城、濮阳抽调得力老农官,即日赶赴范县、雷泽、临濮三县指导!”
雷泽县令孙弘毅、临濮县令王崇礼,早已在路边等候。
两县情况与范县类似,荒芜依旧触目惊心,但亦在艰难中起步。
两县县令虽同样年轻,但行事显得更为老练沉稳些。
他们详细汇报了如何组织流民以家族或同乡为单位结伴互助,如何利用地势高差尝试引附近溪水,如何规划田亩以利将来灌溉。
李烨骑在马上,仔细听着,不时打断询问细节。
他的目光审视着这些世家子弟,看到他们虽然眉宇间还带着未曾完全磨去的青涩与骨子里的优越感,但面对堆积如山的案牍公文和田间地头的泥泞辛苦,无人叫苦推诿,官袍的下摆沾满了泥点也浑不在意,都在努力适应,尽力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尤其是在临濮县衙略显简陋的公廨内,李烨看到王崇礼案头摊开的一张濮州舆图,上面用朱笔和墨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计划疏浚的沟渠、陂塘位置,以及预估的土方量和所需民夫,墨迹犹新,显然是熬夜钻研的成果。
这份兢兢业业、务实肯干的态度,让李烨心中那根始终紧绷着的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些许,一丝欣慰悄然掠过他深邃的眼底。
他需要这些盘踞地方多年的世家,成为他治理濮州、恢复生机的臂膀,而非阳奉阴违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