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贼吏、街使、不良人的事,与他干系并不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这人送到杜十将面前,是非曲直自有他决断。
一念及此,队正将短刃谨慎地握在自己手中,对左右吩咐一声,随即对许构道:“你,牵着马,跟我走。”
许构被几名兵士隐隐围在中间,默然跟上,穿过鼎沸的人群,一路直抵武安都军营。
军营辕门处,队正上前与守营兵士交涉片刻,便有人快步进去通传。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从营内传来。
“义兄何在?!”
人未到,声先至。
杜建徽大步冲出辕门,瞬间就锁定了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许构,还有他身旁的照夜狮。
“义兄!你……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这身血,可是许府那帮杂碎又欺辱于你?”
目光扫过许构肩头凝固的暗红,少年人的火气“噌”地一下顶了上来。
那队正见状,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连忙双手奉上短刃,躬敬退到一旁。
杜建徽看也不看,接过短刃塞回许构手中,连声道:“快,快随我入营,军医,速唤军医。”
此间的动静,已然惊动了营盘深处。
不远处,听到幼子疾呼的杜棱,带着长子杜建思、次子杜建孚也快步从主帐方向走来。
杜棱目光沉凝,一眼便看清了许构的惨状和那匹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照夜狮。
他浓眉紧锁,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寒霜。
“怎么回事?”
杜建徽又急又怒,抢着说道:“父亲,你看义兄被他们害成什么样子,定是那许承宗……”
“三郎。”许构轻轻按住前者手臂打断了他的话,他看向杜棱,忍着伤口被牵动的痛楚,平静道:“杜将军,此处非说话之所。”
杜棱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道路:“先进帐再说。”
军帐之内,军医小心翼翼地剪开许构肩头与血污黏连的衣物,清理着深可见骨的伤口。
许构额角沁出冷汗,却咬紧牙关,将吴进禄的构陷、刘进丰的欺压、许不羡的逼迫、许承宗的推波助澜、芸娘的受辱,以及雨夜之中自己如何挥刃反击,原原本本,全无巨细和盘托出。
帐内只闻他压抑的嗓音,以及杜建徽越来越粗重喘息。
“杀得好,这些奸祟,个个该死。”
杜建徽拍案而起,杜棱斜睨他一眼按他坐下,目光转向许构:“不论缘由如何,你总归是犯下了人命官司,你待往哪里去?”
“不瞒将军,我欲投草军黄巢。”许构直视杜棱,声音铿锵:“我今日做下的桩桩件件都是砍头的大罪,虽天下之大,已无我的容身之处。
我也只有造反这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