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意味深长地看了艾琳一眼,转身消失在货架间。
“试试这个,”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一根魔杖飘到西弗勒斯面前,“桦木,独角兽毛,十英寸。”
西弗勒斯刚握住魔杖,它就喷出一股黑烟,把旁边的盒子熏得更黑了。
“不,不,当然不是。”奥利凡德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三根魔杖,“这根?山毛榉和龙心弦不这根?柳木和凤凰羽毛天哪不”
半小时后,西弗勒斯已经试了不下二十根魔杖,店里一片狼藉——一个架子上的盒子全变成了蝴蝶,另一个架子上的魔杖盒正在演奏不协调的交响乐。
艾琳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奇异的骄傲表情。
“棘手,非常棘手”奥利凡德挠着头,银白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不过我想起来了”他突然钻到柜台下面,翻找许久后拿出一个积满灰尘的长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西弗勒斯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盒中的魔杖通体漆黑,但表面有细密的银色纹路,像是被闪电击中后的痕迹。
奥利凡德轻声说,“桦木与蛇神经,十三英寸整。杖芯是啊,这个我得保密。”他狡黠地眨眨眼,“1945年做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主人。”
西弗勒斯的手指刚碰到魔杖,一股光芒就从杖尖迸发出来,如水流般漫过整个店铺,所有的魔杖盒突然开始震动,发出和谐的嗡鸣声。
“太棒了!”奥利凡德拍手叫道,“魔杖选择巫师,这句话永远正确!”他转向艾琳,“夫人,您儿子有着非凡的天赋,这根魔杖的杖芯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奥利凡德。店门被推开,一个红发绿眸的女孩探头进来:“不好意思,我是来挑选魔杖的!”
西弗勒斯望向那个女孩,女孩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魔杖,嘴角扬起一个友好的微笑。
“马上就好,小姐!”奥利凡德匆匆走向后间,回头对西弗勒斯说,“七个加隆,这根魔杖绝对值这个价。”
“接下来去买长袍,”艾琳付完钱后说,“然后去丽痕书店和药房。”她向红发女孩点头致意,拉着西弗勒斯走出店铺。
西弗勒斯将新魔杖小心翼翼地插进内袋,感到它像有生命般贴着自己的肋骨微微发热。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弥漫着布料和魔法的气息,各种颜色的布料在空中自行裁剪缝合,针线如游鱼般穿梭,摩金夫人本人是个矮胖的女巫,看到艾琳时眼睛一亮。
“是的。”她轻声说,然后推了推西弗勒斯,“我儿子需要三套霍格沃茨校袍,外加一套正式场合穿的。”
西弗勒斯站在脚凳上,任由魔法卷尺在身上游走,他听到摩金夫人和母亲低声交谈,时不时传来“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等名字。
当摩金夫人为他试穿墨绿色的正式长袍时,西弗勒斯注意到内衬上绣着细小的花纹。
“你会成为斯莱特林的骄傲,亲爱的!”摩金夫人为他别上银质领针时悄声说,“就像你母亲和外祖父一样。”
丽痕书店的行程又让西弗勒斯碰到了那位红发小姐,当他在《魔法药剂与药水》书架前与红发小姐再次相遇时,是两人同时伸手去拿同一本书。
“哦!对不起!”女孩松开手,绿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你也是霍格沃茨新生吗?”
西弗勒斯微微点点头。
“莉莉!”一个尖锐的女声叫住了她,“别跟陌生人说话!”一个年长几岁的棕发女孩拽走了莉莉,临走前还厌恶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
艾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摞二手课本。
“纯血统家的孩子通常都互相认识,”她平静地说,仿佛就像没看见刚才那一幕,“但霍格沃茨会有很多像她那样麻瓜出身的巫师。”
西弗勒斯默默接过课本,注意到母亲特意挑选了最新版的《魔药制作》,尽管书角已经有些卷边。
结账时,他看到莉莉在店外冲他挥手告别,阳光为她的红发镀上一层金边。
最后一站是药房,坩埚、天平、玻璃瓶西弗勒斯如饥似渴地观察着每样器具,而艾琳则与店员热烈讨论着月长石粉末的纯度问题,看着母亲专业地检查龙肝的成色,西弗勒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艾琳·普林斯曾经是个多么出色的女巫。
在回程的巴士上,西弗勒斯紧抱着装满魔法用品的皮箱,新魔杖在胸前散发着温暖。
艾琳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说:“你父亲不会知道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西弗勒斯转头看她。
“我卖掉了结婚戒指,”艾琳喃喃地说,“反正很久以前就没有什么用了。”
蜘蛛尾巷在暮色中显得更加阴郁,当他们悄悄推开家门时,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厨房的收音机发出嘶哑的静电噪音。
“明天我会教你几个基础咒语,”艾琳在上阁楼前低声说,“尤其是修复咒,你父亲醒来后会发现所有酒瓶都完好无损。”
西弗勒斯躺在阁楼小床上,新魔杖放在枕边。
月光再次透过铁窗照进来,但这次他的影子不再扭曲——一个戴尖顶帽的修长身影在地板上向他行礼,然后指向窗外,远处的夜空中,仿佛一列蒸汽火车正驶过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