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完全可以让宋江与其他有能力的干部,比如卢俊义,共同去争那个第二的位置嘛!让他们互相牵制,互相竞争,自己稳坐钓鱼台,居中协调。这就是我告诉你的,要让‘柿子去找柿子’,要学会利用矛盾,驾驭平衡。当然,目的啊是为了团结。”
夜风更冷了,张叔将烟头在路边的树干上摁灭,火星瞬间熄灭。他看着我,眼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和真诚:“朝阳啊,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你这么好,这么愿意提点你吗?不为别的。一个,是牧为的为人,光明磊落,正直无私,让人打心眼里佩服,大家都记着他的好,愿意看顾他的后人。第二个啊,也是因为你小子,是个实诚人!改革开放以后啊,聪明人一下都冒出来了,各种心思活络,会钻营、会来事的多了,像你这样能沉下心做事、心里装着群众的实诚人,反倒少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朝阳,你要记住,为人要诚!咱们做过的事,也许可以骗过所有的人,瞒住所有的人一时,但是咱们一定骗不过老天爷,骗不过自己的良心!说句不该我这个市长、不该一个党员领导干部该说的话,也许你现在年轻,兴许不信这些。但是你记住啊,朝阳,天道是有轮回的,人心是有一杆秤的。所以啊,当县长,当领导,我在最后送你八个字:心存善良,胸怀群众。这八个字,你好好琢磨,记在心里。无论走到哪一步,遇到多大的困难,有多大的诱惑,都别忘了这八个字。这是根本!”
张叔的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敲打在我的心上。在这寒冷的冬夜,在这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这番推心置腹的教诲,带着长辈的关怀和一位基层的政治家的深邃智慧,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我抬头望向夜空,南方的三星依旧高悬,清冷而坚定。前路漫漫,但心中的方向,从未如此清晰。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暖意混合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扑面而来。客厅里只留着一盏壁灯,光线昏黄柔和。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温暖的灯光。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只见晓阳穿着淡粉色的棉睡衣,斜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小说,床头灯的光线勾勒出晓阳柔和而又恬静的侧脸。听到动静,晓阳抬起头,猛地丢下书,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却温暖的笑意,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接待的时候喝了点酒。
“三傻子回来啦?”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赶紧上前两步,按住她的肩膀:“哎,别动别动,我自己来。今晚上喝得有点多,不过……实在是不该去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沾了寒气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晓阳还是趿拉着拖鞋下了床,走到脸盆架旁拿起暖水瓶:“喝多了更得泡泡脚,解乏。”她说着就要去倒水。
我连忙拦住她:“别忙活了,我自己来。这打牌啊,我得给你报备一声,输钱了。”
晓阳停下动作,转过身,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眼睛带着审视看着我:“哎呦,输了多少啊?能让咱们李县长特意报备?”
我故作懊恼地叹了口气:“输了一千八!这个钟书记啊,手气太好了,挡都挡不住,到底是马上要上副省级的人了。”
我边说边想往床边坐,晓阳立刻伸手拦住:“哎,脏的!外面跑了一天,还喝了酒,脱了衣服再上床。”她不由分说,走过来帮我解领带,脱西装外套,动作麻利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脱掉毛衣后,里面只剩一件衬衣,她伸手还要解扣子。
我笑着抓住她的手:“行了行了,衬衣就不脱了吧?穿着睡没事。”
晓阳抽出手,故意板起脸,眼中却满是笑意:“三傻子啊,你本事大了?敢跟姐讨价还价?脱光了去外面站着去!”
我看着晓阳道:“你以为啊,我愿意输钱啊,这不是钟书记要走了,咱们不能赢人家嘛。”
晓阳双手叉腰,一脸“我看穿你了”的表情:“三傻子啊,姐从来不差你的钱。现在你的工资也让你自己支配了,每个月还多给你两百块零花,你倒好,编个输一千八的瞎话坑姐?说,想干啥?”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强撑着:“你咋知道我坑你了?没有,真输了。”
晓阳“哼”了一声,伸手在我外套口袋里熟练地摸了一圈,又拍了拍我的裤兜:“还敢撒谎?我给张婶打过电话了,问你们啥时候散的。张婶说了,你们就是坐着喝茶聊天打扑克,根本没玩钱!再者说了,输一千八?三傻子,你也真敢报这个数啊?你个奸商,当姐是傻子糊弄?”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这用钱的地方多,手头有点紧,所以,我这也是好意……。”
晓阳追问道:“用钱?用到哪里去?你说说看。”
我支吾着:“就……这回老家,爸妈那里,总要表示表示吧?当儿子的心意……”
晓阳白了我一眼:“用你操心?爸妈的,舒阳和恩阳的,我和大嫂早就预备好了。说,藏钱干啥?是不是又有小金库?”
我辩解道:“这不是……心意不一样嘛。我自己挣的钱,给爸妈买点啥,感觉不一样。”
晓阳走近一步,仰头看着我,眼神带着审视:“有啥不一样的?哦,我明白了,是想显得你孝顺,显得我这个儿媳妇没安排好?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这钱啊,你是想拿给钟潇虹?还是马香秀?还是那个整天跟你汇报工作的焦杨?”
我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哎呀,看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啊?钟潇虹,马香秀,焦杨都是已婚的妇女同志,咱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对人家不尊重。”
晓阳不依不饶:“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