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如果东光公路修通了,你们还立着水泥墩,那就让人给你们砸了啊!”
时间在一句句交谈中悄无声息地流逝,李尚武抬手看了看手表,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众人都听见,目光依次扫过众人,说道:“走吧,咱们去门口迎接一下。”
众人纷纷起身,曹伟兵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装,每个动作都格外仔细,仿佛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紧紧跟在刘乾坤身后,亦步亦趋,找准时机,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介绍道:“刘书记,这是我们东洪县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曹伟兵同志。”曹伟兵立刻挺直腰板,身体绷得紧紧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急忙伸出手准备和刘乾坤握手。可刘乾坤和廖自文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随后礼节性地轻轻握了下手,便迅速把目光移开了。在他们眼里,作为县区书记,副职干部太多了,曹伟兵这样的常委、副县长,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引不起他们太多的重视。
一行人朝着大院走去,从包间到停车的大院有些许距离,一路上,不断有人和李尚武、廖自文、刘乾坤热情打招呼,那些熟络的人还快步上前,和他们攀谈几句,言语间满是奉承和恭敬。三人面带微笑,从容回应,举手投足间尽显在东原县举足轻重的地位。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稳稳地停在内院停车处。刘乾坤、廖自文和李尚武三人神情坦然,微微昂首,脸上写满了自信,而曹伟兵却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腰带和袖口,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车刚停稳,我就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拉开车门。张叔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几分威严,看清众人后他面带微笑,那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调侃道:“你小子,和东投集团谈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我连忙回答:“目前只是刚开始正式对接,具体的合作模式还没确定下来。”
“太慢了啊!你们不能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得赶紧达成一致!对了,人怎么样了。”
哦,焦主任也转到市人民医院了,不太乐观啊。
张叔眉头微皱:“明天我去看一下。”随后,他注意到了一旁的曹伟兵,主动伸出手,问道,“这是你从东洪带来的干部?”
我赶忙介绍:“这是我们县委常委、副县长曹伟兵同志,他父亲以前是东洪的老县长。”
张叔点点头,饶有兴致地问:“哦,伟兵同志,你父亲是?”
曹伟兵紧张得手心冒汗,喉咙也有些发紧,但声音还算坚定:“报告张市长,我父亲叫张保民。”
“听说过,听说过。”张庆合随口回应。我心里清楚,张保民当县长时,张叔哈在安平乡当乡长,这“听说过”看来是一句场面话。
这时,刘乾坤走过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曹伟兵的肩膀:“哎呀,你父亲是张保民啊!怪不得看你面熟,当年我们在省委党校培训,住一个宿舍,整整三个月。后来去大寨考察农业建设,又是一起!老熟人了嘛!我说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怎么样,你父亲应该退休了吧,身体还好吧。”
曹伟兵受宠若惊,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连称是。
张庆合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交谈:“我来的时候找过李学武,他正和后备干部谈话,让我们别等了。走吧,咱们去房间里坐。”
众人跟着张庆合鱼贯而入,房间内早已布置得十分妥当,桌椅摆放整齐,餐具光洁如新,处处都彰显着精致与讲究。不多时,各色菜肴陆续上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让人垂涎欲滴。就在菜还没上完时,李学武匆匆赶来,他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实在太忙,……”话没说完,桌子上除了张叔和李叔之外,其他人都赶紧起身表示尊重,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排练一样。
李学武目光扫过曹伟兵、杨伯君、齐晓婷三人,眼神中充满好奇,问道:“这些都是东洪县的青年才俊吧?”
我赶忙再次介绍,着重提及曹伟兵的职务,希望能引起李学武的重视。李学武略作思考,点了点头:“有印象,我看过你的干部档案。”
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曹伟兵瞬间满脸惊喜,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作为东洪本土干部,他在县里虽有一定影响力,但在市里人脉有限,能得到组织部长的关注,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席间,众人渐渐放松下来,气氛也变得随意起来。张叔心情尚可,言语间满是调侃和关怀,时不时还会开几个玩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普通的聊天喝酒,很是惬意。
趁着大家交谈正欢,我瞅准时机,将李学武部长请到一边,神色严肃,表情凝重地把东洪县关于吕连群的工作情况详细汇报给他。李学武听完,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果断地回答:“只唯上不唯下,只唯虚不唯实,这样的干部必须调整!”简短有力的回答,透着决断和威严。回到席间,众人纷纷向张庆合市长敬酒,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气氛越来越热烈。
刘乾坤端着酒杯,拍了拍张叔的肩膀,两人轻轻碰杯后,张叔只是抿了一小口。刘乾坤见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庆合啊,当了市长就脱离群众了?喝酒还搞区别对待?这可不行!”
哎,老张,你这作风可不够硬气啊,得带个好头啊!”李尚武也在一旁起哄:“必须罚酒!晓婷,亚男你们俩盯着,你们张大爷少喝一杯,罚三杯!”
张叔连忙伸手挡酒杯,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笑着求饶:“罚酒就算了,体谅一下老年人嘛,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今天这么多年轻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