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世间最醇美,也最致命的毒药。
它如同一把无形的刻刀,能将一个温良恭俭的少年,一寸寸雕琢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阴谋家。
而苏天放,年纪轻轻,便早已在这条玩弄权术的深渊里,走了很远,很远。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阻碍他登顶的阶梯,都只是他必须碾碎的敌人!
亲情、道义,不过是些可笑的绊脚石。
他本来还在纠结怎么除掉苏欣。
毕竟在京海市的地盘,有什么事情,老爷子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结果没想到苏欣居然主动提出来去苏杭。
这等天赐良机,若不心狠手辣,岂不姑负了老天给的机会?
权力之争,自古便是血腥的棋局,由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当然,在棋盘之外,他依旧是那个温顺懂事的苏家长孙。
苏天放垂下眼帘,将眸中所有的锋芒与算计尽数掩藏:“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欣,绝不让您失望的。”
苏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挥了挥手:
“行了,你也忙去吧。记得常跟小欣联系,让她有空也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唉”
老人遗撼地望向窗外。
苍老的眼神里,浮起一抹孤独。
“好的,爷爷。”
苏天放再次躬身,行礼的动作无可挑剔。
他转身退出书房。
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那副躬敬温良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般寸寸碎裂,化为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苏天放挥手,遣散了沿途所有普通的佣人。
下一刻,一个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少!”
赵奎的声音压得极低,额角已隐隐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的内心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平静。
跟随苏天放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此刻传唤自己的目的。
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件事若出了半点纰漏,等待自己的,将比死亡更可怕。
苏天放陷在沙发里。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奎。
“苏欣的事,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这么多时间,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是让你们来吃干饭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奎的心脏上。
他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斗起来。
“苏少,属下无能……我们把那片海域翻了个底朝天,连附近的滩涂和暗礁区都搜了个遍,可……可还是没能找到苏欣小姐的尸体!”
“废物!”
苏天放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一拍桌面。
他霍然起身,一脚踹在赵奎的胸口。
“砰!”
“废物!一群废物!”
苏天放指着蜷缩在地上的赵奎,状若疯魔地破口大骂,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死要见人,活要见尸!现在人丢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信你们?”
苏天放顿时一愣。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生成。
“妈的,万一哪天,苏欣活蹦乱跳地回到苏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赵奎捂着剧痛欲裂的胸口,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却不敢有丝毫辩解。
“苏少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就连夜间也安排了探照灯搜寻,可那片海域最近洋流实在复杂……”
“我不要听你的借口!我要的是结果!”
苏天放厉声打断他,声音冰冷刺骨,
“哪怕你只给我找到苏欣的一根头发,一件衣服,我都能当你们把事情办成了!
可现在呢?除了你这个废物,我看到了什么!毛都没看到!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却燃烧得更旺。
“你,立刻联系苏杭市所有的本地家族,让他们动用所有资源,给我把那片海给我舀干了捞人!”
“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结果!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我就让他和他全家,在整个华国都混不下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赵奎挣扎着想要起身。
“慢着!”
苏天放再次叫住他。
“这次……负责执行坠海任务的人,是谁?”
赵奎身子一僵:“是……是老陈,他跟了您也快十年了,当初还是您亲手柄他从底层提拔上来的……”
苏天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轻篾,让赵奎瞬间低下头颅。
“呵呵……十年又怎么样?”
苏天放发出一声嗤笑,“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我给过他机会,只要把苏欣的尸体带回来,一切都好说。”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阴狠,如同毒蛇吐信。
“可现在,连苏欣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我留着他这个废物,还有什么用?”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要是这种丑闻被曝光,那在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