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密室的烛火。
已燃到第三根。
灯花噼啪作响。
苏然指尖终于离开地形图。
那是张泛黄的羊皮卷。
边缘还泛着焦痕。
是上次探查时。
被敌军的阴火燎到的。
羊皮卷上。
用朱砂标注的血魔老祖据点。
像枚淬毒的钉子。
扎在青灰色山脉间。
此刻在烛影里。
竟似少了几分戾气。
“方才商议的三条路径。
诸位再细想。
有没有疏漏。”
苏然声音不高。
却让密室里凝滞的空气。
微微松动。
他袖口沾着墨痕。
显然方才推演时。
没少费心思。
目光扫过李逸紧绷的下颌。
又落向林婉儿手中的青铜令牌。
那是林家祖传的通行令。
据说能避开山下三道暗哨。
李逸突然抬手。
指节叩了叩地图西北角。
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此处‘落马涧’。
虽险峻。
却比走官道少两个烽火台。”
“只是涧底常年有瘴气。
得提前备足清瘴丹。
不然就是‘盲人骑瞎马。
夜半临深池’。”
他指尖在 “落马涧” 三字上顿了顿。
想起昨日探查时见的白骨。
眉头拧得更紧:“况且涧边峭壁。
设有翻板陷阱。
得有人先上去。
破除机构才行。”
苏然指尖在地图上顿了顿。
眉头微蹙:“你说的瘴气和陷阱。
确实是大麻烦。
婉儿。
你那边有办法吗?”
林婉儿将青铜令牌。
轻轻放在地图旁。
令牌上的饕餮纹。
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她抬眸时。
眼底带着几分果决。
声音却依旧温和:“我林家有特制的‘蹑云索’。
能承受三人重量。
索头装着磁石。
能吸附在峭壁缝隙里。”
“这蹑云索是玄铁所铸。
就算被阴火灼烧。
也不会断。
至于翻板陷阱。”
她顿了顿。
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纸笺:“我幼时随祖父。
看过据点布防图。
祖父说这图是血魔老祖。
十年前定下的。
他生性多疑。
不会轻易改动核心机关。”
“陷阱触发机关。
在涧底左侧的石缝里。
只用铁钩卡住机关齿轮。
就能破解。”
纸笺上的蝇头小楷。
字迹清晰。
纸角虽磨损。
却透着岁月的厚重。
苏然拿起纸笺。
逐字逐句翻看。
指尖在 “血魔殿后密道” 几个字上。
停驻片刻。
眸中闪过一丝亮色:“如此一来。
我们便可兵分两路。”
“李兄带三人。
从落马涧突破。
破除外围陷阱后。
在据点西侧的了望塔下。
点火为号。”
“婉儿则带两人。
持林家令牌从正门混入。
假意献上‘生辰贺礼’—— 我已让人。
将炸药伪装成贺礼中的鎏金摆件。”
“届时你只需把摆件。
放在血魔殿的梁柱旁。
等信号响起就引爆炸药。
炸毁殿内的聚阴阵。”
他伸手将地图上的朱砂标记。
用墨圈起来。
继续说道:“至于我。
会带剩下的人从密道潜入。
直取血魔老祖的闭关之地。”
“上次营救百姓时。
我从俘虏口中逼问出密道入口。
只是当时没能深入。
此人身负邪功。
若不能一举制服。
等他冲破闭关。
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谨记‘兵贵神速’。
绝不能给对方。
反应的时间。”
李逸听到此处。
突然起身抱拳。
动作干脆利落:“苏兄此计周密。
只是血魔老祖的闭关之地。
设有‘噬魂阵’。”
“那阵里冤魂无数。
寻常兵器伤不了他根本。
我这里有把祖传的‘斩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