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消息请随时联系我，”叶卡婕琳娜面无表情地签完了字，“同样，如果我们发现了什么请您随时配合。”
郑直点点头，没说太多的话，转身离开了叶卡婕琳娜的办公室。
她看着郑直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上的疑虑愈发的严重。
郑直一边穿过人满为患的警局，一边朝外面走去。
伊利亚比他更早做完笔录，等到郑直出来的时候，伊利亚已经把s600普尔曼开到了警察局门口，引得一些警察和犯人侧目。
虽然还不到下午4点，但是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郑直拉开车门后座躺了进去，心里想起了跟萨莫伊洛夫的对话。
萨莫伊洛夫开始怀疑他了。
郑直在萨莫伊洛夫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躺在车上脱下大衣，仔仔细细地授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发现：
法赫德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他是个有头脑的疯子。
这一次对他的威胁，明显是给萨莫伊洛夫看的！
他肯定是从哪里知道了萨莫伊洛夫在调查他的事情，反向推导出了郑直把他们在迪拜的对话内容告诉了萨莫伊洛夫。
这次的定时炸弹，同时炸了郑直和萨莫伊洛夫的公司，很明显就是在给萨莫伊洛夫出了一道选择题：
郑直这个人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还信不信得过他？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捅自己一刀？
他通过一个炸弹大大方方地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这个见惯了风雨的寡头，郑直仿佛能幻视到法赫德在叙利亚的某个卫星侦查不到的地方狂笑：
“萨莫伊洛夫，现在到你出牌了。”
对于萨莫伊洛夫来说，他不会对郑直全心全意的信任，
郑直在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真要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他丝毫不介意当一个二五仔，亲手柄萨莫伊洛夫从山顶上推下去。
“麻烦了啊，”躺在车的后排，郑直喃喃自语道，“两头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老板，”伊利亚边开车边从后视镜上看到郑直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送您回去休息？”
“我没事，”郑直从完全后排坐了起来，“我打个电话叫点人，然后我们去一趟切尔基佐沃市场。”
切尔基佐沃市场，在天朝人的圈子里又被称为“一只蚂蚁市场”，是由俄罗斯一个叫做伊斯梅洛夫的商人创建的，所以谐音就叫做了一只蚂蚁。
这个市场跟柳布利诺大市场类似，都是做些鱼龙混杂的生意，只不过相比起亚洲人聚集的柳布利诺，切尔基佐沃市场更多的是俄罗斯本地人和欧洲、中东人比较多。
定向深度情报提供的信息显示，这枚爆炸物的炸药来源，就是从切尔基佐沃的黑市中买到的。
“切尔基佐沃？”伊利亚显然也是听说过这个黑市中心，他缓缓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开上了岔路，“我知道了。”
“先别急，”郑直挂断了电话，“慢慢开，到旧阿尔巴特大街跟谢尔盖他们会合。”
s600缓缓地绕行，在旧阿尔巴特大街处，碰上了一辆漆黑的路虎。
“你把车开回去吧，”郑直下了车，对伊利亚嘱咐道，“晚上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大g开去维修一下。”
“老板，你没事吧？”谢尔盖关切地走上前，“听说你早上被法赫德一一”
“先别多说，”郑直摇了摇头，“私下再说，先去切尔基佐沃，车牌号换了吗？”
“换了，”谢尔盖拉开了路虎的车门，指了指换上的伪装车牌，“走吧。”
上车以后，路虎开出了旧阿尔巴特大街，一路顶着风雪，在路灯的闪铄照耀下，开进了切尔基佐沃市场的停车场。
“你来过这里面吗？”郑直看着市场内一个个门锁紧闭的大型仓库，“我要找一个黑市搞客，
被人称为鬣狗。”
谢尔盖之前给阿尔乔姆干脏活，对这里是轻车熟路。
“包在我身上。”
谢尔盖微微一笑，领着郑直和其他几个保镖钻进了切尔基佐沃市场的后门，那边有一个紧闭着的密码门，头顶有一个摄象头。
“咳咳，”谢尔盖走到门前，抬头看了一眼摄象头，“是我。”
“谢尔盖？”密码门上载来声音，“你来干什么？”
“来找个人，”谢尔盖大大咧咧地说道，“鬣狗，他在不在？”
“别闹事，”门那边嘀咕了一声，就把门打开了。
这还是郑直第一次进入小说电影中传说中的黑市，推开门以后，一行5人一路沿着楼梯往下走，看着周边的水泥浇筑的墙体逐渐变得古老，郑直甚至还看到了一些苏联时期的宣传标语印在墙边。
“一切权力归于苏维埃！”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诚实劳动是幸福的保障！”
“这里原来是一处人防设施，”谢尔盖注意到了郑直的目光，“现在改成了一处黑市的集会地点。”
郑直点点头，跟着谢尔盖继续往前，推开一扇门之后，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人声鼎沸，各个档口卖着一些常见的货品，偷来的手机和计算机、真假不明的酒水、摆在地摊上的一护照和各类证件等等。
“老板你要找的鬣狗是这里的老中介了，”谢尔盖带着郑直一路往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