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说的话?”长孙冲想了想,突然道:“劝你抓住机会的那些话?”
“对。”刘树义点头,目光深邃:“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似乎真的认定,我的面前会出现什么机会。”
长孙冲皱了皱眉,想不通:“还能有什么机会?他该不会真的认为,河北道这些人谋逆作乱,能够成功,届时会有大把的官位等着他们吧?”
刘树义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想明白关封的意思,但从关封的表现来看,关封即便不是息王庶孽或者相关人,也绝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愚蠢之人,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朝廷真的狠下心来动手,河北道这些乱臣贼子会是怎样的下场。
除非——息王旧部这些人,还有其他的底牌——可关封只是一个小小县尉,哪有机会接触这样的秘密?
刘树义吐出一口气:“罢了,想不通的事不用多想,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打算,接下来必定会有所体现,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长孙冲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
“秦县尉,你来看——”
这时,关封向刘树义招了招手。
刘树义与长孙冲对视了一眼,长孙冲明白刘树义是让他派人去一楼散布一下刘树义刚刚的推断,展现一下刘树义的本事,若息王庶孽或者其势力的人在一楼,必会有所怀疑,而有所行动。
他向刘树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刘树义见长孙冲心领神会,不再耽搁,快步来到床榻前,向关封道:“关县尉,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关封指着床榻,道:“你看,这床榻被子掀开着,褥子上只有一道明显的压痕,被褥并无其他凌乱的痕迹——”
“还有床头柜上,有曹睿的衣袍——如果凶手进入房间,是通过正常方式敲门进入,那曹睿起身开门,应该会披上衣袍御寒。”
“可他没有披上衣袍,被褥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我猜测——”
他看向刘树义:“凶手对曹睿动手时,曹睿很可能处于昏迷状态。”
“关县尉所言有理。”刘树义这一次没有反对关封的话,他说道:“而且我有证据能够证明。”
“证据?”关封一怔。
他是根据眼前情况进行的推断,压根就没有什么事能证明——刘树义哪来的证据?
刘树义见关封这般表情,笑道:“关县尉应该没有检查过房间的门闩吧?”
“门门?”
关封直接看向房门。
不用他开口,身后的属下迅速来到门前,将挂在门上的门门拆了下来。
刘树义道:“关县尉不妨检查一下,这门闩是否有什么异常。”
“异常?”
关封接过门门,连忙仔细看去。
而下一刻—
“这——”
关封意外道:“门闩上有细微的划痕——”
“划痕还很新,是吧?”刘树义道。
“是!”关封点头:“木头的本色十分清淅,明显是刚划出不久。”
刘树义继续道:“这些划痕的位置,正处于中心地带,而那里,乃是房门闭合后,正对门缝之处——”
关封目光一闪,迅速明白刘树义的意思:“秦县尉是说——凶手在门外,以利刃通过门扉,撬开了门闩,秘密潜进的曹睿房间?”
“案发后,没有任何人碰过门门——客栈的人我想应该也不会闲着没事干,用刀去划门闩,所以很明显,这只能是凶手所为。”
“没错!”关封重重点头:“如此就和我推断的,曹睿没有起来开门一事相映射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若我没记错的话,秦县尉你应该也没有去检查门门吧?你怎么就知道门闩有问题?”
刘树义笑道:“虽然我没有仔细检查过,但我在查找凶手是如何点燃引线时,曾仔细观察过门的情况,也在那时看到了门闩上的划痕。”
“原来是这样。”
关封感慨道:“我需要十分仔细,才能发现门门上的划痕,结果你没有靠近,就发现了,并且将一切了然如心——我和你的差距,真是越看越大,你这般本事之人,真的不应该只是一介小小县尉。”
又来了——刘树义神色有些黯然,摇头道:“别说这些无法改变的事了。”
关封看着刘树义安然的样子,目光闪了闪,没有再说什么。
“除此之外——”
刘树义又继续道:“床榻上的情况,也能证实你的推测。”
“床榻?”关封与其属下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树义道:“关县尉请看——床榻的褥子上,没有沾染丁点血迹,可是被子上,却有许多血点。”
“同时床榻周围的墙壁,以及柜子、门窗等,都沾有血迹。”
“这说明凶手在布置现场时——”
他指着血腥的地面,道:“必然有一些血滴向四周飞溅,溅到了这些地方,可床榻后面的墙壁都沾到了血迹,被子也沾到了血迹,褥子上却完好无损——这只能说明,在凶手布置现场时,被子是盖在褥子上的。”
“凶手不会闲着没事,布置完现场后,再把被子掀开——那褥子会这样,只能证明凶手布置这血腥现场时,曹睿一直躺在床榻上。”
“因而布置完现场后,他要对曹睿动手,才将被子掀开,将曹睿从床榻上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