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睿若见到凶手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布置现场,不可能毫无动作——故此,床榻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便只有一种情况一—曹睿从始至终,对一切都毫无所知,至少凶手到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昏迷不醒。”
听着刘树义条理清淅的分析,再回想自己对同样一件事的猜测——饶是关封自认脸皮够厚,这一刻脸皮也有些发烫。
真是不对比,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两人差距有多大。
他摇了摇头,压下这些思绪,道:“如秦县尉所言,曹睿必是中了迷药昏迷——那你说,他是何时中的迷药,又是如何中的迷药?”
刘树义视线扫过门窗,道:“门窗上的糊纸没有破洞,说明凶手不是通过门窗释放的迷烟。”
“曹睿身为县尉,身处外地,定不会毫无防备之心——而凶手撬门门时,绝对会有一些动静,开门的吱呀声也不可避免。”
“若凶手是开门后再释放迷烟之类的东西,曹睿定然会有所察觉,不会一直躺在床榻上忍着——所以开门后释放迷烟的可能性也不高。”
“很明显,凶手到来之前,曹睿就已经昏迷了——而他昏迷前,已经把门窗反锁,凶手不可能隔空以迷针之类的东西令其昏迷。”
“故此,入口的迷药的可能性最大,而这种迷药的发作,需要一定时间,正好符合曹睿的行为他有足够的时间正常锁上门窗,上床休息,不会让其他人察觉到丝毫异样。”
关封摸了摸下巴,对刘树义的分析十分赞同。
“秦县尉所言极是,排除了不可能的两种方式,那就只能是最后一种——入口的迷药——”
他目光一冷,当即道:“来人!把小二、掌柜和厨子带上来!”
身后的属下没有任何迟疑,连忙向外走去。
程处默和陆阳元见状,眼睛看向刘树义,询问刘树义的意思。
刘树义微微摇了下头,没有阻拦,他也正好有些事,想问问客栈这些人。
没多久,小二、掌柜和厨子,便被带了上来。
“小的见过两位官爷,不知官爷叫小的几人上来,所为何事?”
小二与厨子都紧张的瑟瑟发抖,只有掌柜勉强撑着一口气,敬畏询问。
关封盯着三人,冷声道:“曹睿几人的饭菜,可是你客栈做的?”
“是——”掌柜忙道:“曹县尉来到客栈后,就说很饿,让我们把客栈最好的饭菜都端上来。”
“饭菜从你们手里,端到他们桌子上的途中,可有其他人碰过饭菜?”关封又问。
“没——”掌柜道:“曹县尉他们没有和其他客人一起在大堂用膳,他来到客栈后,就进了房间,膳食也是让我们直接端到这里的——其他客人知道那些饭菜是官爷的,躲还来不及呢,哪敢去碰。”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曹睿几人的饭菜,只经过你们的手?”
掌柜不明白关封这样问的用意,但还是点头:“是——”
“没想到,本官竟差点被你们给骗到!”
关封登时大喝,厉声道:“来人!把这些凶手抓起来!”
“什么!?凶手!?”
掌柜几人直接就懵了。
他们脸色顿时发白,连忙跪地磕头:“官爷明鉴!我们就是开店的普通小民,根本不是什么凶手!官爷明鉴啊!”
“还说不是凶手!”
关封声音冰冷道:“凶手作案前,给曹睿几人在食物里下了迷药——而曹睿他们来到客栈后,只吃过你们客栈的东西,并且你们也确认,没有其他人接触过食物——那下迷药的人,就只能是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这——这——”
掌柜瞳孔不断颤动,全身都在发抖,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该怎么解释。
“虽然是我们给的食物,可我们没有下迷药啊——”
他颠倒来颠倒去,只有这一句话,却根本不能让关封改变想法。
掌柜没有办法,只得去求另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却被传查案本事十分厉害的沧州清池县县尉。
他跪在刘树义面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秦县尉,你要相信小人,小人真的没有下迷药,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